彼時,胡善祥正和陳景玩抛石子遊戲興緻正嗨。
宮裡不興這樣的遊戲,而胡善祥整日裡被姐姐胡善圍要求背誦宮規和教導,就更沒有時間玩這種孩童時候的遊戲了,因此當朱瞻基跟着陳英進了小院的時候,還能從窗外聽到胡善祥和陳景兩人一個清麗一個軟糯,卻互相咄咄逼人、不肯認輸的
堅持吵鬧聲。
“姐姐,那個石子是我的。”陳景委屈,明明是他赢了。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叫一聲,看他肯不肯答應你。”胡善祥冷哼,她就是故意的又怎麼樣,陳英給了她這麼大一個驚吓,現在陳英人不在,她就是要把怨氣發洩在她的小同夥身上。
哼哼。
胡善祥痛快的又哼哼兩下,果然,把痛苦建立在别人身上的人都特别快樂。
“可是,可是,姐姐你叫它,它也不會答應啊。”陳景更委屈了,胡姐姐明明就是在為難他麼。
“你又沒叫過,怎麼知道它不會回答?我看你是怕輸了,所以故意這麼說的吧?”
胡善祥一臉看透了他的表情,陳景,陳景不想回答,所以直接低頭叫道:“石頭。”
“咳。”
一聲悶咳,驚得蹲在地上的胡善祥和陳景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那個奇形怪狀卻又普普通通的石頭,心裡同時不約而同的生出了一個想法:石頭真的說話了!
兩人沒有注意到門外進來的朱瞻基等人,但朱瞻基卻是沒好氣的怒極反笑道:“胡善祥,你這個女人有沒有新,我找你找了一下午,渴得茶都沒時間喝,你居然還有閑心在這兒逗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玩?”
朱瞻基覺得有些委屈,他這個大活人站在這兒逗好一會兒了,可胡善祥卻隻顧着和小孩子玩,居然都沒注意到他。
胡善祥長大了嘴巴,他沒想到朱瞻基的速度這麼快,才一會兒的工夫就找到她了,終于可以回宮了,胡善祥猛地從地上站起來,但是因為蹲的時間太長,一時間有些腦供血不足,眼前一黑,就要向旁邊倒去,朱瞻基再也顧不上什麼生氣不生氣了,忙幾步上去将人抱在懷裡安慰。
“善祥你怎麼了?是不是他們對你用刑了?”
朱瞻基一隻胳膊摟着胡善祥的腰,另一隻手便要上身去摸。胡善祥隻是一時間有些頭暈眼花,被朱瞻基摟腰穩定住身形後便逐漸恢複了過來,此時感覺着自己肩膀和胳膊上的鹹豬手,再看看朱瞻基身後跟着的幾個大燈泡,一下子就人給推開了。
“我沒事,他們沒對我用刑,就是剛剛站起來的太急了,所以頭暈了一下。”胡善祥解釋,然後看了一眼陳英道:“你既然來了,就趕緊把事情解決,早點送我回宮吧,晚了我怕趕不上宮門下鑰。”
既然胡善祥說自己沒事,那朱瞻基就放心了。看了看胡善祥确實精神還不錯,沒有遭受虐待的樣子,朱瞻基冷冷的開口道:“你們綁架善祥,引誘我過來究竟所謂何事,趁早交代了,我沒時間聽你們廢話。”
陳英聞言,沒有多言,摟着因為見到陌生人而感到害怕,跑到她身邊躲在她身後的陳景道:“太孫殿下,我是大明皇帝敕封的安南國世子陳天平的女兒,這是我的弟弟陳景,半年前我父王帶着大明皇帝的禦令回安南,卻在到達安南邊境的時候被奸臣胡一元殺害,整個陳氏宗族都沒了,胡一元弑君篡位,還對我們趕盡殺絕……”
“我們來到京城卻發現告狀無門,本想着漢王府和趙王府是大明皇帝兒子的府邸,應該不會和逆賊同流合污,誰知道我們卻發現,有胡一元的心腹帶着大批的金銀珠寶進了王府,我們不敢相信,所以派了人悄悄守着,卻發現王府的長史居然态度和善的将人送出了府,并且關系非常親密。”
“我們的人進不去皇宮,見不到皇上和太子,求告無門,沒成想天無絕人之路,竟然讓我們在城裡碰到了太孫殿下您。可您身邊的防衛太嚴密了,我們派去的人還沒到您身邊就被人趕走了。原本我們都死心了,誰知道今天居然遇到您和胡女官一起出宮,而且身邊的守衛不如往日那般,所以我們就想……”
就想什麼?就想抓了胡善祥威脅我?
呵!
朱瞻基是真的覺得挺無語的,求人就這個态度?
是時代變了還是他太久沒去體察民情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和誠意都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