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擺在外面,還沒有收拾,山白就是過來掃尾的。
江遲第一次見泥人,他的手停留在上方,想碰又不敢碰,怕冒犯到它們。
“你要捏一個嗎?”山白問他。
“不了。”江遲搖搖頭,“就這些吧。”
短暫的對話結束,開始忙活兒。
山白用頭發敲了敲小平房的門,這次門非常利索的就開了,江遲把剩下做好的泥人全都揚進去。
眼瞅着泥人一個一個被吸附在光柱上面,山白釋然,不再糾結。
待門關上,她寫了一個字——封。
随着最後一筆落下,金光閃過,整個門消失,建築變得渾然一體,沒有她的指令,誰也無法打開。
“走吧。”
“嗯。”
****
何宇安,已經完全從小十的名字裡走出來了。
他跑上跑下,每一處的工作都要費心盯着,越忙越開心,精神氣都變了。
孟柯一有時間就去遊翡那裡,生怕遊翡身體不好,挂了,那樣小翠就沒有希望了。
可是遊翡感到很煩,孟柯就像隻蒼蠅一樣在他的身邊打轉,趕也趕不走,一直噓寒問暖,不知道的還以為孟柯在追求遊翡。
“滾!”
“你千萬不要動氣,要好好躺着休養。”
一個花瓶飛過來,差點砸到孟柯的腦袋,聽到動靜的謝川急忙把孟柯拉走了。
謝川話少,但是這時候也控制不住訓斥他:“你瘋了嗎?除了小翠你就沒有自我了嗎?人死了開始深情!”
“小翠沒有死——”孟柯反駁。
“呵呵。”謝川開始嘲諷,“活過來就會和你在一起嗎?不可能,忘了她吧。”
“為什麼不可能?其實我也沒期望……”孟柯越說聲音越小。
謝川打斷他:“沒期望就對了,當時沒在一起,以後也不會在一起,她要是活過來,就讓她去開啟新的生活吧。”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謝川表示很累。
“你說得對,我不該再去打擾。”孟柯表示,“我該去工作了。”
謝川扯了扯嘴角,最後什麼都沒說,他還有事情要去找常虎,對于孟柯,言盡于此了。
常虎那邊,正在忙碌。
雖說有了新盼望,但是很多人在這裡憋了這麼久,确認真的可以平安離開後,還是動了離開的念頭。
每一個人都可以帶着一份補助走,足量的食物和水再加上一點金子。
可人吧,天性就是欺軟怕硬。
之前張生用手段壓迫,他們懼怕,老老實實的工作。
如今對他們好了,不僅不感恩,反而态度嚣張起來。
這種現象是從下往上的,越底層越鬧騰。
“你給的東西太少了,不夠!”
“對,不夠!我們幹了這麼多年,就值這麼點嗎?”
“沒弄明白,别想打發我們走!”
常虎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動怒:“各位,換領導了,以前的領導要命,現在不要命還給東西,趕緊拿上離開吧。”
“什麼叫要命,你把話說清楚,我們現在明明活得好好的。”
“就是就是,人家張經理是善人,你怎麼潑污水呢?”
“張經理呢,張經理去哪了?”
“你們要是傷害了張經理,别怪我們不客氣——”
簡直是無語到家,大清都亡了。
常虎不再忍讓,收起那副好脾氣,撸起袖子直接踹飛一個大聲嚷嚷的。
“吵什麼?想死就打一架。”常虎拎起斧子往前上一步,“你們一起上。”
挑事兒的幾人被常虎的氣焰吓到,一下就蔫了。
他們揣上東西往外跑去,邊跑還邊放狠話:“我要讓外邊人都知道你們這黑心,讓你們幹不下去。”
正好謝川過來,看到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唉。
常虎看見他,吐槽道:“可憐又可恨,被關的時間太久,脫節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去比較比較怎麼會知道哪裡好,你也别生氣。”謝川安慰他。
“诶,我現在你話多了啊。”常虎新奇地打量他,“你這幾天說的話比以前加起來都多。”
謝川有幾分尴尬,他以前擰巴。
常虎大聲笑道:“哈哈哈哈,不講這些了,希望我們都越來越好。”
“是,越來越好。”謝川應和。
常兔從樓上窗口探出頭來,喊道“老闆回來了——”
衆人再次齊聚。
山白把小人的事情告訴他們:“你們做好交接工作,合理安排。”
何宇安滿口答應:“你放心,到時候挨個做好戶口本,把它們的名字都記錄成冊,再安排幾場考試,考試合格根據技能去安排工作。”
想的倒是周到。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進行着,山白也沒什麼可擔憂的,她該出發了。
她和江遲,以及絲血的遊翡。
“可是瞭望塔關了,你們怎麼去呢?”常兔不解。
山白笑了:“當然是光明正大地去。”
她要讓大家都看得到,她安然無恙的穿過電網,去了冥河水母的地界。
(來晉江文學城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