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一别,就是一輩子。
不知道蘇小姐會給那孩子起個什麼樣的名字。
聽說現在流行混血,那依我之見,這孩子肯定非常漂亮!
臨走前,蘇小姐說讓孩子認我做義父,也不知還算不算數。
這封信,如果有機會被看到,希望接下來說的話對你會有些許幫助。
我是個局外人,相比于局内人,缺少了權力,可有幸多了幾分灑脫,對待事情發展,看問題的視角更全一些。
孩子,無論是冥河水母還是神聖頌歌。
看似是個龐然大物,實則内部早已腐朽。
隻需要你輕輕一推,就可以将這糜爛的幾十年埋在地下。
秘海的未來屬于你。
若是你去了江家,契約了我的某個子孫,也不要有心理負擔,舒服就處,不舒服就解開。
江家是個巨嬰,該長大了,必須要去獨自面對風浪。
說到這,我突然想到,若是我做你的義父,輩分豈不是亂了,哈哈哈哈,有意思。
話說回來,不要對柴鏡銘心存幻想。
我的這個角色說出這種話來很容易讓人誤解是嫉妒,才會去撺掇人家父女離心。
但我還是要說,小心柴鏡銘。
他沒有愛過你的母親,他沒有把你當做女兒。
打敗他,奪回屬于你的榮耀。
不要沉浸在過往的悲傷中,去抓住你的未來,享受你的與衆不同。
大緻就是這些,後面的内容是我記憶中的你母親的一些小事情,我想你會感興趣。」
……
山白看到這裡,手指撚住紙張的末端,搓了一下,沒有翻頁。她把這個小冊子貼身放好,現下還有别的事情要解決。
另外一間收置了很多的箱子,裡面都是些奇珍異寶,這裡的“寶”不是指珠寶,而是指“趣味性”。
這些就都留給月吧,山白翻開看了兩眼就放下了。
最後就是四室兩廳的另外一廳了。
這一廳,占地面積最大。
山白才走進去,地面和牆壁就逐一亮起光芒,顯露出陣法來。
這一次的法陣設計得非常漂亮,底座是金色的蓮花,四周圍繞着飄散的花瓣,最外圍是一圈文字牆。
月把遊翡放進去。
像是有自動感應一般,遊翡落在蓮花座上,文字開始瘋狂轉動。
過了好一會兒,速度降下來,逐漸趨于平緩,不同方位的幾個字被分别點亮,彙聚在遊翡的上方。
「毒」…「洗」…「生長」
這幾個字一一打進遊翡的體内。
山白細細打量着,隻見遊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一個紫色的水團被「毒」帶離身體,有意識地飛向山白。
大腦的雷達作響,她沒有直接觸碰,而是又裹了一團水,隔空放進了自己的空間。
等處理完,再次看過去。
「洗」也已經歸位,而「生長」遲遲沒有動靜。
不過從遊翡的狀态來看,它已經從人形變回了冥河水母,隻是觸手垂在地上,沒有反應。
山白着重觀察了它的大腦袋圓不圓,畢竟人型的遊翡封存了大部分腦袋,傻裡傻氣的。
這萬一沒治好,變回水母還那麼呆,可就太慘了。
等了許久,還是沒有結果。
這法陣是被她觸動點亮的,在沒搞清楚之前,山白不好離開,怕打斷治療。
其實也沒什麼迫在眉睫的事情。
山白的目光凝視着法陣,思緒卻早已化成一片羽毛,不知道飛向了哪裡。
她靜靜地站在那,沒有說一句話。
但是心思敏感的月,有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愛好,就是八卦。
它的觸手輕輕晃動,最後沒控制住還是開了口:“估計還要等很長時間,可不可以把小江大人請過來幫我一起整理整理書籍呢?”
山白背對着月,好似沒有聽見。
月也不催促,隻是小幅度晃動頻繁的觸手暴露了它的真實想法。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山白終于回複:“外面的書都是漢字,看不懂的讓他教教你。”
“我正有此意。”月的漢字學的一知半解,經常遇到看不懂的,就得去翻江禾編寫的翻譯詞典。
得了指令的月,劃拉着觸手越過迷茫的父母,出了洞口去尋江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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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被水泡的有點久,靠着礁石的江遲看起來格外的柔弱。
他半仰着頭,上面是一層一層又一層的水,漆黑、厚重,壓得他心理上喘不過氣。
偏偏江遲自虐一般,非要盯着看。
耳朵微動,聽到水波動的聲音,他快速轉身,見是月,眼底的期待一閃而逝,瞳色瞬間冷了下去。
“小江大人,我是奉族長的指令過來請你。”
僅一句話,就讓江遲的心砰砰跳動。
月适時的添了一句:“族長那邊因陣法走不開,所以才派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