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回答：“是，我可以和你打聽點事情嗎？”

曹厭面無表情，語調都沒有起伏：“好的，什麼事情？”

自打張生死亡，這裡就變了天。

店裡招聘技術人才，曹厭從小學習繪畫，于是報名參與了樓體設計改造。

作為特殊人才，他的地位直接拔高，換了新的房間，有了一間獨立辦公室，還有了正式工資，大家都叫他“曹工”。

想到那個老大爺的囑咐，江遲試探着開口：“我受人之托，在找一個人。”

“不知道這個人是男是女，什麼時候來的秘海，隻知道他/她的爺爺在找他/她。”

“哦，不認識。”曹厭繼續說道：“我還有事要忙。”

江遲沒有阻攔，隻是補充了一句：“如果你碰到了這個人，麻煩帶句話，他/她爺爺說密碼是一首童謠。”

曹厭點點頭：“好的。”

江遲注視着他離開的背影，作為一個男人，他的身型非常纖細，但是他的脊背卻挺得很直，并不會讓人覺得弱不禁風。

收回目光，江遲去找常虎囑咐點事情。

監察員的身份在小七小九回去之後就暴露了，不過沒關系，那個老大爺早就說過不會牽扯到他自己。

電梯見到江遲有點興奮，估摸是嗅到了冥河水母的味道。

刷的一下，樓層燈全亮，又刷的一下全滅掉，來回幾次，就連電梯門都在不停地開關。

江遲伸出手安撫它。

在得知了它的過往之後，實在是有些于心不忍，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把它當做物品來看待，畢竟它隻是一個期待夥伴的孩子。

“很快就會有同族來看你了。”

來到四層，江遲直奔小人的巢穴。

隻見樹洞的底部挂了一個牌子，上面寫着「玲珑」

江遲暗歎，這是起了個名字嗎？

“大人”

“大人”“大人”

“大人”

突然冒出來四個小人，見着江遲也不再害怕，張口就叫大人。

“大人回來了。”

“大人有何吩咐。”

變化可真大，竟然會說這麼多話了，看來山白他們走之後的日子裡，這群小人一直在加緊學習語言。

“我需要見一下你們的首領。”江遲斟酌着詞語。

“好的。”

“好的”

“走吧”

“一起走。”

****

用了一天的時間，江遲懷揣着四個玲珑小人，一路疾走終于趕到中心地帶的外圍，再次重逢檢查站。

他躲在建築物的後面，隐晦地觀察情況。

空無一人，沒有值守。

為了方便傳達指令，江遲和四個玲珑小人商定了戰時特殊稱呼，它們分别是“01、02、03、04”，而江遲是“05”。

“01、02，你們去探查一下前面的情況，是否有人和帶紅點的攝像頭。”

江遲下達指令，01 和 02 從他的胸口爬出來，輕巧地落在地上，身上的顔色像變色龍一樣，和地面融為一體。

這四個正是他先前碰到的那四個，算是裡面領悟能力比較強的。

01 和 02 出發之後，03 和 04 也跳到江遲的肩膀，充當着他的眼睛。

山白判斷集團用來遏制冥河水母能力的東西一定是在地表，她曾通過圓月細細觀察過集團統治的中心地帶，礙于限制，沒有辦法看得特别清楚，所以并沒有找到。

又因為限制，江遲來到這邊，山白無法再與他聯系，隻能靠他自己了。

01 和 02 兵分兩路，各自搜查。

它們的速度很快，檢查的也很仔細，确認無誤後便回到江遲的身邊彙報情況。

“沒有人。”

“沒有紅點攝像頭。”

“椅子倒在地上。”

“衣櫃的門都開着。”

“杯子裡面有水。”

“筆蓋都沒有蓋上。”

江遲聽了，心中有所判斷，他把四個靈珑小人重新塞回衣服裡面，走出藏身的建築物。

到處都透着荒涼，沒了人，房屋很快就會衰敗。

江遲先是來到檢查站的崗亭。

崗亭的門壞掉了，上邊的螺絲已經掉落，隻剩下下半部分堪堪挂住。

看起來像是被人用蠻力破壞的。

有兩種可能：

一是有人從外大力拉扯；二是裡面的人掙紮導緻。

江遲探身看向内部，就如 01 和 02 說的那樣，桌子上的筆記本攤開，有一道長長的筆尖劃過的痕迹，鋼筆滾落在地上，筆蓋在桌子上，旁邊是一個沒有喝完的玻璃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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