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誰砸,萬一被衛兵發現,是要坐牢的。”
“讓開。”
倒黴蛋從樹坑裡扣出一塊磚頭,沖着鎖芯就是一頓狂砸。
黴蛋左瞧瞧右瞅瞅,生怕被人看見。
頭一次盜竊,手法略顯生疏,砸了十幾下才找到竅門。
“開了。”倒黴蛋把磚頭往後一扔,拍拍手就先拿了收銀台前的一塊巧克力,胡亂扯開放進嘴裡。
醇濃的香氣,入口即化。
倒黴蛋不自覺地眯上眼睛,又連着咬了幾口,後面的倆人沒在門口逗留,都去了裡邊。
黴蛋低着頭,雙手一陣扒拉,翻出來一包口罩,抽了一個急忙戴在臉上,見倒蛋看他,擺擺手辯解:“我感冒了,怕傳染給你們。”
虛僞。
倒蛋心裡吐槽,嘴上沒說,隻是換了個方向不想理會黴蛋。
三人走出便利店的時候,吃飽喝足,兜裡也揣得滿滿,精神狀态高漲。
要真是沒有人管,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就在他們暢想自己是故事主角,在末日囤貨求生的酸爽生活時,天上掉下來一塊石頭,把他們的白日夢砸醒。
“誰啊,誰這麼沒有公德心?”黴蛋還沒有從幻想中抽離出來,叉着腰扯着嗓子嚎了一聲。
目光環視一圈,看見了一個高高瘦瘦的刺頭帥哥,黴蛋腳底打滑,快速轉圈躲在了倆人身後。
糟糕,真的有人。
“地下城怎麼走?”冷冽的聲線從夜色中飄來,帶着淡淡涼意,幾乎浸到人心裡去。
什麼人需要問路呢,自然是不熟悉這裡的人。
這裡是哪裡呢?這裡是神聖頌歌集團總部。
誰會不熟悉集團總部的地形呢?
當然是:冥河水母。
想通這一點,倒蛋黴蛋倒黴蛋的心都提起來了,不管嘴上怎麼逞強,身體是誠實的,他們怕死怕得要死。
倒黴蛋被推到了最前面,瞧着對方越走越近,他急忙伸手,聲音從張開的手指頭縫裡傳出去:“别過來!”
“報上來名來——”
沒有等到名字,隻聽到一聲輕笑。
嘲諷,這絕對是嘲諷。
倒蛋怒了:“從這裡向左轉直行,大樓正前方那個小公園的雕像下面就是地下城,你有本事别說是我說的啊。”
……
黴蛋露在外面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心生退意,他瞄準側後方的小路,撇下倆人,拔腿就跑。
他悶頭往前跑,沒注意到前面站着個人,一時不察,差點撞上。
黴蛋的視線裡出現了一截修長的小腿,這是他最後的記憶。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震碎了街邊商鋪的玻璃窗,沖擊波掀翻了倒蛋和倒黴蛋,甩在地上翻滾。
江遲瞳孔放大,用最快的速度跑向爆炸中心。
入眼一片狼藉,玻璃碎片和人體組織相互交織鋪了一地。
“山白——”
微弱的聲音回應他:“我在這。”
循着聲音找過去,江遲看見山白被壓在傾倒的牆體下面,隻露出上半身。
“别過來,先去把那兩個人控制住,注意保持距離。”山白制止江遲。
剛剛那一瞬間,在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山白提身跳到了後面的屋頂,順勢滑了下來,所以雖然看着很慘,但是有牆體掩護,并沒有受到緻命傷害。
還好是她,換做江遲,換做任何一隻被遏制的水母,恐怕都得交代在這。
山白撥開壓在身上的磚頭碎物,從廢墟中爬出來,她的左小腿受傷了,估計是骨折。
除此之外,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痕,萬幸沒有流血。
她坐在空地上,回憶着剛剛發生的事情。
山白和江遲走到這一片,不費力氣就找到了這三個人,一個秃頂胖子,一個長發火柴棍和一個普通正常人。
丁字路口,江遲在前面問話,她就去了側面。
誰料那個秃頂胖子跑到她面前的時候,突然身體長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紋絡,直面這一幕,山白的直覺瘋狂預警。
她跳到屋頂上的時候,餘光注意到秃頂胖子的身體被黑色紋絡切割成碎塊,每個碎塊都發生了爆炸。
爆炸碰上爆炸,就是這幅結果。
絕對是神聖頌歌幹的好事兒。
山白感受着久違的□□疼痛,不同于壁虎那次,現在是切切實實的傷筋動骨,且無法立馬恢複。
她得往外走,走到沒有遏制的地方。
計劃永遠也趕不上變化。
世界上唯一不變的是變。
變是絕對的,不變是相對的。
(來晉江文學城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