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之前沒說過嗎?”
“沒有!絕對沒有!”
“比起去醫院幹活,當然是給自家幹活更好,還沒有什麼約束。要是早知道你家有醫館,我就去投奔你得了。”
柳夢溪說話的同時對着陳茵挑眉,看得出是真的有一絲絲心動。
就在這時,陳茵身後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一轉身,一張冷豔清絕的面龐出現在眼前。
根據這兩天的了解,陳茵依稀能夠猜出對方的身份,就是這些天都不在宿舍的唯一一人——宋栀子。
宋栀子瞥了陳茵一眼,擡眼望去,将對面其他人臉上的激動全部看在眼裡。
自從工作政策出台以後,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衆人如此。
“怎麼了?”
聽到宋大小姐開金口,文秋玉立即将剛剛發生的事道出。
但是令幾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宋栀子并沒有如同她們預期的那般露出驚訝的表情。
反而臉上的冷意越來越凝重,文秋玉都不敢與其對視。
就在文秋玉移開視線的刹那,宋栀子刺耳的聲音響起。
“難道你們不知道陳茵是單親家庭?家中僅有母親在。她就這樣回了老家的鎮子,往後醫術難有寸進不說,能不能把醫館開起來都是個問題。”
話音未落,宿舍内其他四人的臉瞬間不見一絲喜色。
一群人不敢置信地看着陳茵,不敢相信平日裡怯懦寡言的人,居然敢做出這種自毀前程的決定。
柳夢溪更是立即從椅子上跳過來,雙手扶着陳茵的肩膀,前後搖擺。
“陳茵,你是不是傻了!我們學醫的,想要治病救人,必須要跟着‘師父’學習的。你回家了,往後怎麼辦?”
身旁的宋栀子明顯也抱有相同的想法。
她忽然想起曾經聽過的風言風語,眸子壓低,閃過一道冷光。
随後目光鎖定陳茵的雙眸,冷聲道:“是錢進逼你的?”
聽到這個令人生厭的名字,宿舍内的人都忍不住皺眉。
在衆人的注視下,陳茵微微勾起嘴角,“不全是。”
她說的是真的,因為陳茵知道自己不是原來的人,長時間相處,可能會被舍友們發現異常。
再加上她的中醫派别與學堂所學的并不相同,甚至相沖。
即使去到醫院,短期内估計想要有所進步也很難。
随即,陳茵緩緩開口解釋。
“母親多年獨自在家,我想回去陪陪她,順便将父親的醫館重新開起來。”
“在我們那裡的小鎮上,看病求醫都很困難。我想重新擔起父親曾經的職責,治病救人。或許你們不能理解,但這就是我目前想要做的事。”
此刻,在他人眼中的陳茵渾身上下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完全不見以往怯懦的模樣。
甚至有那麼一刹那,柳夢溪都想随聲響應,跟随陳茵一起投身到貧瘠的土地上,一起建設祖國。
但現實是她隻能送給陳茵鼓舞的眼神。
宋栀子看出陳茵目光的堅定,身上的冷氣有所收斂。
雖然她不知道陳茵為何會做出這種相當于自毀前程的決定,但是面對一位學習中醫的同學,她還是願意給對方一個機會。
她随意撿起桌上的紙筆,手速飛快,在上面寫上一串數字。
“這是我家的電話,如果你以後後悔了,想要繼續學習,可以打這個電話。”
擔心陳茵不相信,宋栀子繼續解釋道:“我們家在南邊還算有點人脈,錢進他們家管不到我們那裡。”
說完,她不容拒絕地将紙塞進陳茵手裡。
頃刻間,陳茵的心像是泡在熱水裡,暖烘烘的。
“多謝。”
其他人先是驚訝地看着宋栀子相當于自報家門的動作,随後一臉豔羨地看着陳茵。
但想到陳茵現在的狀況,大家也能理解。
緊接着,一群人幫着陳茵一起收拾行李。
不收拾不覺得,一收拾就是滿滿的三大袋。
幾人看了一眼陳茵瘦弱的身闆,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行李。
“我們幫你送到門口,再叫上一輛三輪車送去火車站。”
“辛苦你們了。”陳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拎着最重的一個行李往外走。
下一秒,手中的帶子被宋栀子奪走一半。
她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宋栀子果斷的步伐帶着往前走,感謝的話堵在嗓子眼。
身後四人也是兩人擡着一個行李袋,朝着校門口走去,
但是令幾人沒想到的是,她們來到校門口的時候,居然撞見導緻陳茵提前離開的元兇之一——錢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