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羽突然想知道它們的溫度和觸感。
一如自己想象的冰冷嗎?
她的眼窩發燙,眼睛裡霧蒙蒙的,帶着一種迷亂的赤紅,追随者女政治家的嘴唇。
咽下去的酒精此刻又翻湧到喉嚨,世界在劇烈的搖晃,何須從電視中走了出來。
修長又冰涼的手指,輕輕觸摸着宋時羽酒後燥熱的臉頰。随後緩緩移動到她發燙的額頭。
何須雙手捧起宋時羽的臉,眼神仍舊帶着那種親密的責備。似乎在責備自己為什麼喝了這麼多的酒,也似乎在責備一個如此驕傲的人,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幅樣子。
宋時羽跪坐在地上,直起身子,雙手輕輕環住眼前還算陌生的女人。
殺手的臉輕輕地貼在政客的胸口,聽着耳邊的心跳聲。
強壯,有力,堅定。
何須的頭垂了下來,酒紅色的發絲垂在宋時羽的臉上,溫熱的呼吸也打在了她的頭頂。
宋時羽從不敢承認,自己其實非常沉溺于女人獨有的那種溫柔的鼻息。
簡直讓她情迷意亂。
宋時羽擡起頭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切都太不真實。
口幹舌燥,于是她索性閉上眼睛吻了上去。
比起吻,這更像是一隻野狗在亂舔。
宋時羽緊緊抱着何須的頭,急促地親吻着,甚至在換氣時發出了小狗的嗚咽聲。她不敢松開雙手,哪怕是一刻,都可能讓眼前素昧謀面的女人飛走。
何須溫柔又耐心地回應着宋時羽的嘴唇,安撫着落魄野狗的情緒。
這給了宋時羽一些信心。她略帶試探地松開了一隻手,然後又急切地把手移動到何須的後背上。
何須穿着一條開背長裙。這一觸,宋時羽的手直接接觸到了她的皮膚。
柔軟,光滑,溫熱。美妙至極的觸感。
宋時羽的手胡亂地摸索着,從纖細的脖頸滑到略微凸起的脊椎,纖細但有力的肩胛骨,最後再到漂亮的腰線。她貪戀着女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何須的手隻是慢慢的在宋時羽的後背滑動,偶爾輕輕捏一捏她的後頸,引得女殺手的汗毛聳立。
熱氣在宋時羽的臉上蒸騰,她感覺身體的某個部位在抽搐。
肺泡内的空氣消耗得所剩無幾,宋時羽暫時松開了固定何須臉頰的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何須深色的唇彩有些淩亂,不知道是不是有一部分留在了自己的臉上。
她棕色的眼睛好像一隻小鳥。
糟透了,宋時羽想。她變得越來越熱,一種異樣的感覺從腳趾傳到脊椎,再傳到大腦,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一不做二不休。宋時羽猛然掙脫何須的懷抱,随後拉着她的手,一同倒向破舊狹窄的床墊上。
兩具熾熱的身體緊緊相貼。失重所帶來的眩暈感讓宋時羽眼前一黑。氣息不勻的宋時羽壓在何須身上,而何須突然用手臂禁锢住宋時羽的脖子,擡起腦袋再次熱烈地親吻着喘着粗氣的女殺手。
肺内空氣消耗殆盡,宋時羽随後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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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羽是被陽光晃醒的。
熟悉的疼痛感再次席卷了全身。但又夾雜着隐藏在關節和肌肉裡的陌生的酸痛。
宋時羽一時想不起自己究竟身在何處。身體的控制權在慢慢恢複,但還是緩了好一會兒她才能起身活動。
房間内一片狼藉。無論是沙發,地闆,電視,還是自己赤裸的身體。
紛飛的衣服,暗得發黑的血迹,流淌在地上半幹未幹的酒液...
還有電視機上,一些已經幹涸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液體。
回憶起昨天的經曆,宋時羽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夢。
“卧槽,我幹了什麼?和一台電視酒後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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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區的豪華建築。
何須記得昨天的工作還算順利,所以自己并沒有喝酒,睡得也很早。
按理說,算是睡了一個好覺。但身上怎麼總有種隐約的酸楚和乏力。
“您醒了。”管家溫柔的聲音傳進耳朵。
何須胡亂地應答了一聲。
“早餐在客廳,您下午兩點參加執政團議會的衣物也準備好了。”
管家的貼心提醒并沒有引起何須的注意。她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條瀕死的野狗在低聲嗚咽。而當何須走進一看,野狗又變成一個看不清面孔的傷痕累累的女人。
放在現實生活中,何須一定會提前避開她。政客最忌諱泛濫的同情心,隻會讓自己平白無故地攤上許多麻煩。
但那是在夢裡。
陌生的悲泣在召喚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