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自己還沒想好,要不要把這件事彙報給組織。
宋時羽從小在碧火組織長大,組織待自己也不算差,但是無論是被收編的經曆,還是後腦上插着的,用于制衡自己的短釘,都讓她對組織有着一種藏在心底的不信任感。
以及第三,阻魔金松動的元兇,那天要殺死自己的兩個人到底來自哪股勢力?
宋時羽決定今日啟程。
回藍茵城的路不算近。而且距離上次行刺軍火商的時間并不遙遠,宋時羽一路更換了許多交通方式,終于在夜色中回到了藍茵城。
城市的夜晚總是熱鬧的。盞盞燈火染紅了夜空,市井的叫賣聲和喧鬧聲不絕于耳。宋時羽決定在回到組織之前先犒勞一下自己的肚子,養傷期間沒什麼油水,本來還算精壯的女孩現在餓得像條瘦狗。
“猜猜我這把刀從哪兒弄呢?”
街邊昏暗的小酒館,一個身着高級護衛制服的男人站在吧台旁,在向同伴炫耀着自己的新武器。
“秦家出手真是大方,高級貨,哪怕穿了輕甲,這東西都能給砍斷!”男人的神色十分得意。
“你加入秦家的護衛團,可跟我們這些個窮哥們兒不是一路人了。”一旁的同伴酸酸地說,“不過說真的,秦家為什麼突然擴充了這麼多安保人員?”
“我猜還不是因為那個叫何須的女政客。”男人收好槍,眯着眼睛試圖分析着什麼,“那個娘們兒,老老實實找個男人嫁了得了,天天抛頭露面做演講,還真以為自己能競選上執政官啊?”
“誰說不是,女人就該老老實實在家生孩子。前幾年那幫女法師,叫什麼來着?啊對,覺醒者集會!鬧得跟什麼似的,最後還不是讓老執政官收拾的服服帖帖!”同伴揩了一把滿是油水的下巴,砸吧着嘴附和道。
宋時羽安安靜靜地聽着,把最後幾口炸醬面塞進了嘴裡。
忍一時風平浪靜,自己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搞出什麼大亂子。
搞點小亂子,簡單教訓一下得了。
咽下最後一口食物,宋時羽長舒了一口氣。接着起身走到兩人身後,拽住兩人的褲子往下狠狠一扒。
唰——一對潔白光滑的臀部閃耀登場。
趁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宋時羽快速抄起兩個桌邊的啤酒瓶,左右各自瞄準兩瓣中間的縫“噗”地一聲怼了進去。
兩聲慘叫,開啟美妙的一夜。
宋時羽在氣急敗壞地叫罵聲中一溜小跑離開了酒館,她絲毫不擔心男人追過來,因為提褲子的時間,已經足夠她融入夜色裡。
......
碧火組織,藏在酒吧街附近。表面上看是一座小教堂,實際的活動地點卻根植于在地下。
宋時羽深吸一口氣,掃描虹膜。
“宋時羽,歡迎回家。”冷冰冰的機械音響起,歡迎着離群的野狗再次回到這裡。
一條深不見底的走廊,兩邊燃燒着碧綠的火把。
宋時羽回想起小時候,每次經過這條走廊的時候都會害怕的直冒冷汗。它像一條狂蟒,一條巨蛇,嘶嘶地吐着信子,一寸一寸地把自己吞吃進肚子裡。
“回來了?”一個白發女人坐在前廳的椅子上。
沈芪。宋時羽在組織一直以來的對接人,每次任務的具體情報都由她負責。她算是宋時羽在組織内為數不多的,接觸相對較多的人。兩人算是同事關系,當然也隻是同事關系。
宋時羽簡單打了個招呼。
“上次行刺軍火商的任務失敗了,肖對你有些不滿。”沈芪目光平靜地說道,讓人猜不透她的真實想法。
“我知道。”宋時羽沒打算在沈芪的嘴裡旁敲側擊上司的反應,“肖在哪?”
“辦公室,最近有個大活兒。”白發女人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電腦上,單方面結束了這段對話。
這個時間段,大活兒。宋時羽隐隐有了某種預感。
穿過前廳,推開辦公室的大門。一個身着西服的男人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前。
“坐。”男人沙啞的嗓音如同砂紙,沒有多餘的寒暄。
宋時羽并非一個聽話的人,否則也不會逞強般地獨自接下行刺軍火商的任務。但是在碧火組織,令行禁止就是條例。任何人的個性和風格都會被磨滅,徒留一具冷冰冰地軀殼。
“實話實說,我對你很不滿意。”肖直視着默不作聲的女殺手,“這三年裡你幾乎沒有獨立完成過什麼有價值的任務。”
宋時羽能從他的字裡行間中聽出,自己已經無限接近于棄子。
組織中的棄子會是什麼下場?
她曾在從前的同事口中隐約聽過,無用之人最後的價值就是被當做陪練賣出去。
成為權貴訓練自己的護衛隊時所用的消耗品,直到死亡。
男人用眼神示意宋時羽看向桌面的一份資料。
“你最後的機會。”
任務資料隻有薄薄的幾頁紙,内容很少。
但是任務的名字略微刺痛的宋時羽的眼睛。
S級任務:刺殺名為何須的女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