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紛紛揚揚的下着,冷風裹挾着雪花迎面撲來,寒氣蓦然鑽入口鼻,禦影由月渾身發寒,猛的打了個哆嗦。
那座山峰此時又高又遠,禦影由月隻覺得被無力感籠罩,他内心的不安在這片白茫茫的雪中愈發強烈。
“别死啊。”
他腳步沉重,明明是輕飄飄的雪花,他卻覺得自己仿佛都要被壓倒了。
“誰都别死。”
他貪婪的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都會平平安安的,不會有誰再死在他的面前,病魔有多不講道理他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深深體會過了。
要奪走一個人的性命有多麼輕松,而想要拯救一個人又有多麼的艱難。
“站住——”
禦影由月仿佛沒聽到般,不斷前進着,他現在忽然覺得什麼也無所謂了,什麼也不在乎。
他不斷前進着,卻漸漸搞不懂自己前進的目的,他升不起救人的欲望卻也做不到躺下休息,腦子一片空白隻能前進。
“站住啊!别裝聽不到——”瓦爾波騎着一頭河馬,擋在幾人面前。
那個銀發少年擡起頭來,瓦爾波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那個恥辱的時刻,被當着一群人鞭打…又疼又爽。
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滿頭大汗。
“…滾開。”禦影由月眼神幽暗,一副看垃圾的眼神,暗紫色的瞳孔昏暗無光,聲線都透着寒氣。
瓦爾波瑟縮了一下,他扯着河馬的繩子往旁邊退了退,而後才繼續叫嚣。
“我就不滾!”他喊道“有本事你抽死我!”
他身後的兩個下屬一臉不解,看着那銀發少年無視他們接着往上走。
瓦爾波坐在河馬背上始終跟在他一側,他的兩個下屬更不明白這是什麼戰略了,既不主動出擊也不對他們發号施令。
跟在一邊算什麼,這樣搞的像是他們專門來給人當護衛似的。
“你不用鞭子抽我嗎?”瓦爾波試探道“不打一場嗎?”
說話了!這可疑的寂靜被打破了!雖然總覺得畫風不對。
瓦爾波的兩個下屬鼓起掌來。
“…”禦影由月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瓦爾波卻是興奮的扭來扭去,發出奇怪的聲音,這種被無視的徹徹底底,被當成垃圾敗類廢物的感覺…
禦影由月聽着旁邊的死動靜,皺眉看了眼彈幕。
【壞了,給河馬哥訓成m了】
【好辣眼睛啊——阿月你千萬别抽他,那就中了他的詭計了!!】
【千萬别抽他,這可算不成打架了!别獎勵他啊!!】
禦影由月始終無視的态度,逼的瓦爾波主動進攻“就讓你見識一下,雪國的戰鬥方式!”
他猛的鑽進雪裡,朝着禦影由月進攻,而後被一個巨大的爪子打飛。
“瓦爾波大人!”
他的兩個下屬連忙追過去,試圖救下跌落下去,滾成雪球的瓦爾波。
禦影由月擡頭,看向那幾隻巨大的兔子,他聲音沙啞低沉“是你們啊?還真是糾纏不清。”
他緊盯着那隻頭上帶疤的兔子,卻與他背上的小兔子對上眼。
禦影由月往前走,那些兔子自動把路讓開,而後一直跟在身後卻并不主動攻擊,直到瓦爾波和他的下屬再次沖上來時,那些兔子呲牙咧嘴進行驅趕。
“…”他感歎了一番瓦爾波如同小強般的生命力和這種生物竟然還知道感恩。
禦影由月試圖扯動僵硬木然的四肢,體力已然告竭,身上的汗水被寒風吹過,渾身發冷。
他凍的要死了,可背上的人卻熾熱的過分,明明是如此寒冷他卻覺得身上背着個大火爐,他眼前一黑趴在雪地裡。
那座山峰近在咫尺,卻又遙在天邊。
嗓子被寒風吹的發癢,禦影由月悶悶的咳嗽兩聲,他試圖站起身來可雙腿發軟,隻是到這裡就已經用盡全力了,那座山峰高的令人絕望。
“路飛…是怎麼帶着兩個人爬上去的啊。”
【靠毅力吧,畢竟看着同伴死去對他來說比自己死掉還痛苦。】
“那還真是令人絕望…我根本做不到那種事啊,看着這座山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他這樣說着,卻是把兩人放在不遠處。
他拿着法杖,地面上逐漸顯現出一個驚人的魔法陣,随着一陣白光過後,身穿綠色長袍的文雅男人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