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慌擡眸,卻對上了席甘露戲谑的眼神,他在那一刻忽然覺得他已經被席甘露穩穩拿捏了。
觸感轉瞬即逝,她的身子前傾下來,雙唇幾乎要碰上了他的左耳,聲音魅惑而又甜蜜。
她說:“以前談過嗎?”
溫熱的氣息讓他渾身一激靈,他難得結巴,說:“沒,沒有。”
何止沒有,寒窗苦讀十多年好不容易上了大學,為了沖獎學金天天就是學習自知家庭條件不好,也不敢多和女生接觸,幾乎是泡在圖書館裡的。
好不容易畢業考上了編制,以為人生終于要迎來光明的時候,沒上多長時間班就穿書了。
結果一進來就碰上了席甘露。
他又想到了沒收的那本小說。
他其實一開始是很後悔的,畢竟誰碰到這種情況都會很絕望的,人生好不容易都苦盡甘來的時候,上天又和他開了一個玩笑,讓他重新來過。
好在可能是他倒黴太長時間了,這次上天也會有些垂憐他,讓他走到了席甘露旁邊。
他想,他不奢求能和她永遠在一起,哪怕很少很少的時間都已經很好了。
思及此,他終于擡起了手,輕輕撫上了她的後頸,另一隻手則克制地環在她腰旁。
他将她帶坐至他的腿上,另一隻手仍是不敢摟住她的腰,而是支在身旁。
席甘露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隻覺得他突然強制了起來,忽然将她環了起來,她沒想到齊頌玉還有這麼支棱的時刻,忍不住彎了嘴角。
她正準備說些什麼,卻不想被人一把堵住了雙唇,也是用嘴堵住的。和她方才的淺嘗辄止不同,他居然伸出了舌頭,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唇。
席甘露頓時有些慌張,雙唇微張,他趁機而入。
這感覺太奇怪了。她其實從小被她哥管得很嚴,小時候席修瑾就怕她被人帶壞,她連男性朋友都沒有。直到長大之後,他才不管她。
所以哪怕身邊的朋友或者同學換另一半如換衣服,她也沒有談過戀愛。
她知道要怎麼接吻,但她從來沒有實踐過。
他輕輕地捧着她的臉,目光深邃而溫柔。席甘露頭一次覺得自己忽然變成了一顆明珠,被人這麼小心翼翼對待,甚至有些歡喜。
她心跳加速,臉頰微微泛紅,卻也毫不退縮地迎向他的目光。他們的吻由淺入深,逐漸變得熱烈而纏綿。他的舌尖與她溫柔地交織在一起。她能感覺到他的動作從開始的生疏僵硬變得逐漸熟練起來。
她的雙臂緊緊盤住他的脖子,身體緊緊地貼着他,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融入他的懷抱中。
許久之後,兩人才分開,兩人臉色均有些潮紅,席甘露的眼眸也多上了幾分水潤。她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熱,微微喘息。
這時,盤起的幹發帽不知是因為他們的動作還是因為質量問題,紐扣一松散開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又都移開了目光。
他說:“我給你吹幹吧。”
一開口,聲音頓時有些嘶啞,他輕咳了一聲。
她終于從他身上起來,俯視着他,眼神頗有些得意,她說:“行。”
她的頭發有些長,其實拍古裝劇是很不方便的,但她還是舍不得剪。他顯然很少用吹風機,動作略有些生疏,吹風筒離她的頭發能有十萬八千裡。
她被他的動作逗笑了,說:“離近些,離那麼遠幹嘛?”
他“哦”了一聲,緊緊握着吹風筒的那隻手将吹風筒挪近了一些,另一隻手的動作很輕,生怕把她弄疼了。
席甘露獨立的很早,她其實很不喜歡别人碰她,無論是身體接觸或者别的,頭發更是不喜歡。但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齊頌玉太過于縱容她了,他的表情很認真,動作太輕柔了,她甚至覺得有些享受。
他不太熟練,所以幾乎花費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但她沒多說什麼,更沒生氣,她隻是覺得有些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