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羅走進玫瑰莊園的時候,這裡已經到了很多人了。
除了年老一輩的貴族沒有來,其他的,隻要是年輕一點——一千五百歲以下——基本都在。
伊安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的杯子換了又換。
“艾羅!”看到了他,伊安對旁邊邀請他跳舞的小姐說了聲抱歉,就從人群裡劃了過來,“你來了。”
說完他又左右張望了一下:“萊克西小姐呢?”
艾羅沒有多說話,從旁邊經過的侍者的托盤上接過酒杯:“在準備。”他喝了一口,皺了皺眉,表情像是萊克西啃了一口生姜,不過沒有那麼誇張。
“你不能指望這種酒的味道是甜的,”伊安的長發在身後被風吹起一個弧度,“不過我打賭萊克西小姐會很喜歡。”
艾羅的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說他“胡說”,但隻是一閃而過的神情,根本抓不住。
伊安沒再跟自己的哥哥說話,他從人群的縫隙裡飄走了,腳步輕盈——去找之前邀請他跳舞的女士。
“大人。”一位來自财務大臣家的小姐湊到艾羅身邊,“或許我們可以一起跳舞。”
艾羅婉拒了她,理由是他在等人。
等萊克西來的過程就像是在捕獵,一個精密的肉食者會懂得躲在草叢——這個情況下,人群——中進行細緻的等待,可以喝上一杯相對于上杯更甜的酒,再在貴族先生堆裡坐一會,但無論如何,艾羅的眼睛始終都在大門上。
他的胸口開始酸澀,有種興奮到心悸的感覺。
他和身邊的幾位先生聊天,不是在聊那位姑娘穿的好看,而是一些戰術支持。
比如什麼樣的戰車可以被提供,萊克西如果坐上去會是什麼感覺,如果可以,艾羅覺得自己可以在前面駕車,萊克西坐在戰車裡面,不過這點他并未在交談中表示出來。
他知道,在舞會廳的中央,伊安也在看着門口,他對他弟弟不能再了解了。
他們總是會成為對手,難道不神奇嗎。
艾羅摸了摸鼻子,扭頭去和另一位對這場戰争頗有卓見的人聊天。
很多人會說他不好接近,可接近過他的人都知道,他隻是看上去不太容易說話,實際上隻要是合理的需求他都會試着采納,就算這個建議很難達成。
餘光還在門口周圍徘徊。
“抱歉,借過。”他身後傳來伊安的聲音,緊接着伊安的手就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她到底什麼時候來。”他對他咬耳朵。
這個問題很快就被化解了,伊安的手下一空,艾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瞬移到舞會廳門口了。
伊安咬了咬後槽牙,跟着瞬移了過去。
萊克西能感覺自己臉上是一種興奮的神情,不是因為真的興奮,而是……緊張。
這個表情曾經在她在諾曼死去前出現在她的臉上,那種紅潤的臉色和美麗的眼神。
“哇。”有人朝她這邊看了一眼,發出感歎。
“主角!”伊安高喊一聲,“各位,讓我們有請萊克西小姐!”
當萊克西走近的時候,她聽見伊安小聲對她說:“你今天真美。”
“我知道。”她回道。
這話不假,她一直都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女孩,曾經是女孩,現在是有魅力的女人。
她很少像今天這樣濃妝豔抹,這個詞絕對不是一個貶義詞,在她這裡是她取悅自己的一大方式,但一旦她嘗試以這種方法取悅或安慰自己,她就會收割全場的目光。
她可以保證任何人——女人還是男人——隻要看她一眼,就會記住一個晚上,而且迫切地想要和她跳舞。
這是一種魔法。
秘訣就是,不要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化妝,要為了自己做這些事情。
如果有任何對你的臉和身材有異議,那就讓他們有異議,自動過濾掉那些不愛聽的聲音,人就會變得有活力很多,有了活力,就會吸引别人的目光。
這種活力不是從外表展現出來的,而是從内而外散發的。
上次這麼收獲關注是什麼時候?萊克西記得是她的一場答辯後,導師請他們所有人去吃披薩。
她當天很開心,因為艾倫去了雷巴那演出,整周都不在諾曼,讓她一個人可以盡情狂歡。
同時她全票通過了答辯。
她說她去化個妝再換個衣服,回來的時候就有幾個男生搶着要去幫她倒水,對她愛喝可樂還是雪碧争論不休,不過這對她來講不重要,她更喜歡聽到同性别的贊美。
“你可真是個美人。”同組的女生給她端了一塊披薩,“我喜歡你的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