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伊安的角度,隻能看到一束紅光朝他這邊過來,分不清到底是誰弄出來的,但整個長廊裡,又有幾個人能弄出來這種魔法呢?喬治已經死了。
萊克西感覺自己脊椎上逐漸爬上一層刺痛,那些紋路正在灼燒她的後背到胳膊,紅光從她的衣服裡透出來,隻要能看見她的都能看到她身上發光的紋路。
獻祭魔法,一個不需要很多技巧的魔法,喬治都能輕松辦到,不屬于黑魔法,但處在灰色地帶。
它快速包圍了伊安,在他周圍形成一個圓圈,把他困在裡面。
她有點驚訝地發現伊安并沒有出現任何緊張的感覺,至少她沒有感受出來,她一向對人們的動作極其敏銳……
他沒有緊張,讓她很失望。
她隻能這麼承認。
隻見伊安打了個響指,整個魔法陣就碎掉了,他擡頭,沖萊克西挑了挑眉:“下來。”他命令,“别讓我說第二遍。”
“你沒有說魔法咒語。”萊克西輕描淡寫地說,“事情不會照着你希望的樣子來,我總有一次會成功。”
“你已經失敗了。”伊安說着彎腰從桌子的抽屜裡拎出一隻老鼠尾巴,“它被門砸死了,剩下這根尾巴。”他說着又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紙條,“這是你給情夫的……情書?我還沒展開看,需不需要我現在就當着大家的面讀出來。”
萊克西隻用了一個動作就判斷他在說謊,他根本沒有抓住她的蠍子,他怎麼可能抓住她的蠍子,他那條尾巴不過是切斷了一隻可憐老鼠的尾巴來湊數而已。
“那你念,”萊克西直接說了,“能念出來正确的我就認栽。”她一點都不怕在這裡狐假虎威的伊安,換句話說,他隻是在試探她,就像他多次那麼幹的一樣,她上鈎了就輸了。
果然,伊安又往上舉了舉紙條:“最後一次機會。”
“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萊克西感覺自己正在用鼻子看他,“你能讀出來嗎?”她着重讀了“能”這個詞。
伊安把紙條一折,揣了回去:“散會。”
“我可是有紙條的。”走廊裡,伊安追上萊克西,“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該有什麼反應嗎?”萊克西頭也不回,“你手裡拿着的是空紙條,然後希望我像‘我的天哪’一樣求你不要打開它?”
“當然不指望。”伊安笑得很勉強,“走了。”他說着加快了腳步,從萊克西身邊過去了。
萊克西在他身後歎了口氣,這麼輕松的囚|禁她還是頭一回見,她也足夠佩服自己竟然見面能不打擊死他。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往自己房間的方向去了。
等着她的就是艾羅的回信。
那隻她變出來的蠍子正在啃她的桌子腿,不知道為什麼長出了老鼠一樣的牙齒,還吱吱叫。
萊克西把信從它的鉗子裡拿了出來,上面艾羅好像是換了一個地方寫字,字體變得清晰了不少:我們準備好了一切,大概明天的時候就能到城門門口,不需要你想辦法給我們開門,我們自己飛過來。
附加:蠍子很可愛,記得等麥考斯奇進去給你祛除詛咒,我們弄到了解藥。
萊克西看着信,這兩天頭一次發自内心地笑了一下。
這個時候,門把忽然被轉動了,萊克西來不及藏紙條,隻來得及按了一下蠍子身上的瞬移肌肉,讓它瞬移到别的地方,自己盯着那個紙條看了很短的時間,把它塞進了嘴裡。
咕嘟。紙條被她咽了下去。很惡心,她甚至在上面嘗到了虱子的味道,别問她是怎麼知道虱子是什麼味道的。
伊安推開門:“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一隻蠍子,鉗子上夾着一封信?”他嚴厲地問。
萊克西從地上站了起來:“沒有。”她是搞行為心理學的,知道該怎麼掩飾自己說謊。
“那你蹲在地上做什麼?”
“餅幹掉地上了。”萊克西掃了一眼,最後指着桌上的餅幹說,随後意識到這是一個不怎麼好的謊言,因為餅幹看上去明顯就是沒有動過的。
“我不想懲罰你說謊。”伊安步步逼近,“所以别逼我,你的罪行已經夠我殺死你一萬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