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城不允許打架鬥毆,但一旦面對元嬰級别的戰鬥,執法系統就癱瘓了。
黑甲衛沖過來,一看見有元嬰,立馬掉頭就走,去請坐鎮修士。
但坐鎮的元嬰修士一看謝希夷和巫雲蘇打架的這個架勢,竟也不管———到元嬰這個級别,還願意做城中坐鎮修士的,大多都是很惜命的。
于是城裡開始亂了,一茬一茬的修士跑路出城,但又有一茬一茬的修士冒着被殃及池魚的高風險看熱鬧。
吃瓜血脈覺醒.jpg
修士們吃瓜的聲音傳過來,“那黑衣面具修士是不是最近的那個屠城的魔頭?他竟到我們肅彜城了?”
“不是吧,若是那人,咱們這會兒應該已經死了。”
“自從那鬼面魔頭聲名鵲起後,有不少魔修學他戴鬼面,很難分辨。”
“據傳那魔頭是金丹境修為,這位也是,不過沒想到金丹境竟然跟元嬰也能都得有來有回。”
“甚至那元嬰還隐隐落于下風!”
“不,那金丹明顯還留有餘力,我看着,竟是那元嬰要輸了!”
池愉一邊聽着他們冒死八卦,一邊聽淩鶴洲科普巫雲蘇:“他在玄霄仙宗也是很有名了,據說他是玄霄仙宗宗主的義子,但他很不受寵,也不記在弟子名錄之中,因此修不得玄霄仙宗的心法,長到現在全靠自己在外邊兒闖,竟也叫他修成了元嬰。而且實力很詭谲,據傳他有不死之身,但應該隻是個傳聞,具體的倒是不了解,我們沒見過他出手。”
淩天說:“我跟他交過手,不明不白輸掉了。”
池愉一邊錄,一邊還要确保機位能錄到最清晰的畫面,聽着他們倆的科普,不禁說:“不死之身,這還爛大街了?”
謝希夷也說他不會死,他也不死,現在又來了一個不死的巫雲蘇。
聊天間,謝希夷手執幻電一劍避開了那巫雲蘇的上身,他身上披着的黑袍滑落,露出了一張俊秀的臉,和戴滿銀飾、臂钏的清涼身體。
但很快,他的身體化作了黑壓壓的蟲流,四散而逃。
謝希夷面對這一幕,輕輕地笑了起來,數道黑色符文飛過去,将大部分的蟲流吸進了符球之中。
但蟲流太多,還是逃逸出了一小部分。
竟然用這種方式逃掉了。
謝希夷輕輕地哼起了新曲子,新鮮的曲子讓他發自内心的愉悅開懷,也不去計較那些逃走的臭蟲。
符球轉動壓縮,将那黑壓壓的蟲子壓榨成了濃稠的黑色汁液。
然而很快,謝希夷頓住了。
他看向池愉剛才還在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
謝希夷忽地低笑了起來,有些匪夷所思地自語:“當着我的面,擄走我的人?”
這臭蟲,很好。
*
是的,沒錯,池愉竟然被一夥劫匪蟲卷走綁架了!
池愉一睜眼就能看到五彩蜈蚣、毒蛇、蠍子等等亂七八糟的蟲子,幾乎要吓得暈厥過去了。
膽大包天的池愉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蟲子————誰會不怕蟲子啊!那可是蟲子!超多的蟲子!超大聲.jpg
池愉閉上眼,希望是自己的幻覺,但再睜眼,一條毒蛇的吻部湊過來碰了碰他的臉。
池愉:“……”
池愉一臉安詳地閉上了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到身上一暖,眼皮出現了紅紅的光,他慢慢睜眼,是溫暖的陽光。
他躺在躺椅,身邊偶有雲霧飄過,明顯現在身處飛行法器之中。
耳邊的淩天開口說:“是巫雲蘇綁的你,我跟他略有幾分交情,等會兒我跟他聊聊。”
淩鶴洲有些震驚地說:“沒想到巫雲蘇居然玩蟲子。”
有這兩人陪着,池愉感覺好多了,雖然身上還殘留着毒蟲爬過的惡寒感,但池愉最擅長的事情就是不當一回事,因此他又滿血複活。
他從躺椅上爬起來,開始把飛行法器當成自家的逛了起來。
這飛行法器是一個很豪華的宮殿形狀,畫棟雕梁,碧瓦琉璃,進門又别有洞天,金銀玉器堆砌,各種靈寶法器不要錢地散落在地上,像惡龍的寶藏一般。
淩鶴洲是富二代,也被這滿地的靈寶驚了一下,“巫雲蘇竟這般有錢?”
淩天說:“看來傳言有假,玄霄仙宗宗主對他必定寵愛有加。”
他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就傳了過來,“什麼傳言?”
池愉扭頭看去,看見了那巫雲蘇的全貌,竟是一位裙裝美人,渾身戴滿了銀飾,兩條覆着薄薄肌肉的手臂也各自戴了兩枚銀色的臂钏,一襲長發用彩繩和銀珠編織成了精美的辮子,上身袒露了許多皮膚,着裝清亮,脖頸上戴着銀色璎珞,紅繩點綴,很有些異域風情。
他長得也漂亮,五官精緻又立體,有幾分男生女相,瞳孔有些發紫,有一種異樣的溫柔。
池愉沒開口,淩天在守魄珠開口說話了:“巫師兄,我是淩天,我知道你是來讨伐鬼面修士的,但這位小友是無辜的,他被鬼面修士擄在身邊,未曾做過任何惡事,甚至救了我們師兄弟,能否請你高擡貴手,将他放了?”
巫雲蘇不回答,隻是問:“你們剛才說什麼傳言?”
淩天一頓,回道:“傳言你作為玄霄仙宗宗主的義子,并不受寵。”
巫雲蘇拍手,“這傳言不假。”
他沒再理會淩天,那雙紫眸看向池愉,低聲問:“信報上說你應當是煉氣期修為,為何現在築基了?”
雖然是明牌的綁匪,但池愉對他沒什麼惡感,畢竟他心裡對自己的定位是正道。
同志,你好,自己人.jpg
地下接頭.jpg
池愉回答道:“我天賦絕佳。”
巫雲蘇聽了,臉上露出笑來,說:“應當如此。”
淩天:“巫師兄——”
他話還沒說完,巫雲蘇打斷了他,語氣森冷,極其不耐:“淩師弟,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淩天:“……”
池愉:“……”
顯然,他們是有點交情,但是不多(…)
自家的随身老頭,池愉當然得護着,大膽開麥:“好歹也是師兄弟,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
巫雲蘇一頓,态度很自然地變了,“抱歉——淩師弟,剛才我心情有些不好,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淩天:“……”
這變臉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