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肅穆地說:“無礙。”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巫師兄,請你放過池小友吧,他什麼壞事都未做過,不應當受此牽連。”
巫雲蘇說:“信報上寫得清清楚楚,他殺死了一名元嬰,宗主命我連他和謝希夷一同抓回玄霄仙宗。”
淩天用那肅穆的聲線演繹出了一絲不可思議:“巫師兄,這話你信嗎?池小友修為低微,怎麼可能殺死一名元嬰!?”
淩鶴洲忍不住冒汗,師兄你演得太假了,他趕緊出聲,聲情并茂道:“信報肯定出錯了,閻峒宸在誣陷!他打不過那魔頭,就胡亂攀扯人,你看看我們池愉,他像是手裡染了鮮血的魔頭嗎?他才13歲啊!他還是個孩子啊!”
池愉:“噗。”
他被這古今中外慣用語錄給逗笑了,見巫雲蘇看他,說:“我長這麼大,連隻雞都沒殺過。”
淩鶴洲:“對對對,他走路看見螞蟻搬家都會繞開的!他那麼善良,怎麼可能動手殺死一名元嬰!”
巫雲蘇說:“他有沒有殺元嬰我并不在乎,不過你們真的很礙眼。”
他那漂亮的臉上陰晴不定,盯着師兄弟倆栖身的守魄珠紫眸深沉。
淩鶴洲忍不住閉上嘴,淩天還想說話,也被淩鶴洲捂住了嘴,傳音道:“我感覺這人怪怪的,他好像很讨厭我們,但是對池愉好像還好?”
淩天自然也察覺到了這點怪異之處。
而池愉自然護着他們,他側了側身,避開了巫雲蘇的注視。
巫雲蘇臉上又露出笑來,對池愉說:“你放心,我不會帶你去玄霄仙宗。”
池愉問:“那你要帶我去哪裡?”
巫雲蘇風輕雲淡地說:“哪裡都可以,隻有我們倆。”
池愉:“啊?”
池愉:“……”
他忍不住打量巫雲蘇的身體,雖然穿着裙裝,但喉結明顯,胸膛平坦,的确是個男生。
池愉腦子裡滑過什麼,吓得他汗毛樹立,他語氣弱弱地說:“那個,我是直男。”
巫雲蘇:“什麼?”
池愉狂發好人卡:“直男就是,喜歡女孩子,對不起,你真的很好,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你以後會遇上比我更好的人。”
巫雲蘇:“?”
池愉試圖喚起他的良知:“而且我才13歲,這是犯法,不可以這樣,起碼要滿18歲吧?這是底線啊,否則就是戀童癖,人人喊打的。”
巫雲蘇:“……”
聽不懂。
不過無所謂。
*
清玄仙君很快就得了信報,給太虛子傳訊道:“巫雲蘇,叛逃了。”
太虛子聽到這個消息很意外,“叛逃?他瘋了嗎?”
清玄仙君淡淡道:“我早說過,他養不熟。”
太虛子問:“他與謝希夷交手情況如何?”
清玄仙君道:“巫雲蘇被謝希夷一劍斬殺,最後露了真容,謝希夷似乎沒有認出來。”
太虛子:“似乎?”
清玄仙君道:“他将巫雲蘇的蠱蟲殺了大半,确實沒有認出來。峒宸與我說過一個細節,謝希夷似乎不記得自己的名字。”
太虛子恍然,“失憶了?”
清玄仙君:“有可能。”
太虛子肯定道:“他失了心髒。”
修行人,根本不可能出現失憶的問題,唯有一種情況修士會失憶,心髒缺失,那麼其中存儲的從出生到至今的記憶,都會失去。
而今後也會一直失去記憶,這是一個周期性的必然結果。
太虛子笑了起來,“太好了,天助我也!隻要抓準他再次失去記憶的時機,我們便可不費一兵一卒将他拿下!”
“沒有記憶的謝希夷,隻是一隻拔了牙的老虎!隻是可惜,他竟記不起從前種種,可惜,我還想讓他看看曾經被他鄙夷輕視的人,卻是成了一宗之首,三洲共主!”
“謝希夷,沒想到有朝一日,你竟會被我玩轉于手心之中!”
清玄仙君語氣淡淡地道:“巫雲蘇……”
太虛子輕蔑道:“他叛逃就叛逃吧,仙盟會發出通緝令,縱使他有百般神通,也絕不可能逃過仙盟追捕。這臭蟲,本座給他一個機會複仇,他竟棄之如敝履,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清玄仙君一頓,想起信報上說巫雲蘇叛逃前擄走了謝希夷身邊的修士,很小的一個消息,似乎并無所謂,便按下未言。
*
池愉那邊苦勸半天,發現這人仍然用一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瞧他,不禁菊花一緊。
禽獸啊!
池愉痛心疾首地想。
就在此時,池愉感覺舌根發起燙來,池愉腦子裡傳來了謝希夷的聲音,“張開你的魚嘴。”
池愉:“?”
我草!
池愉第一次感覺反派是那麼地令人有安全感。
不過魚嘴什麼的,太過分了吧!都說了他不是魚了!
腹诽歸腹诽,他聽話張嘴,舌根上的咒印浮現,從中飛出一條黑色的禁咒鎖鍊,以極快地速度彙聚成了一個被黑霧模糊了身形的人形。
黑霧散開後,謝希夷高大的身影顯現出來。
池愉驚喜又高興地大喊:“老大!”
太好了他的菊花有救了!
謝希夷瞥了他一眼,“今天交四首曲子。”
池愉:“……”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