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希夷和巫雲蘇又打了起來。
這次謝希夷玩鬧的興緻少了許多,巫雲蘇當着他的面擄走他的人,這是挑釁。
他身上黑霧猛地一漲,數道禁咒往巫雲蘇身上飛去。
巫雲蘇眼皮一跳,靈台戰栗,竟沒有絲毫猶豫,又化作了一堆蟲子四散而逃,禁咒失去了目标,飛到半空就化為了一縷黑霧消散在空中。
謝希夷笑了起來,聲音悅耳,“逃什麼啊?你是元嬰啊,我隻是區區金丹境,你到底在怕什麼?”
一條離謝希夷最近的烏蛇口吐人言:“謝希夷,你夠了,我不是你的敵人,玄霄仙宗宗主、仙盟盟主太虛子才是你真正的敵人,他讓你身敗名裂,又圍困了你五百年,你最應該殺的就是他!”
謝希夷笑意不減,“你在教我做事?”
烏蛇頃刻間爆成一團血霧,又有蟲子開口說:“你竟不記得我是誰?我的名字還是你取的,我與你無仇無怨,甚至關系匪淺。”
那蟲子連同周遭的蟲子瞬間化為了齑粉。
聲音又從另一個方向傳來,“别殺了!沒聽見我說的話嗎?我不是你的敵人!”
謝希夷慢條斯理的聲音響起:“以前的事情我不記得,再好的關系我也不會認,我隻知道你是隻臭蟲,臭蟲就應該‘砰’———死得幹幹淨淨。”
蟲潮被瘋狂地圍殺,巫雲蘇徹底敗下陣來,他沒有猶豫,再次舍棄絕大部分的蠱蟲,逃掉了。
沒能将人帶走很讓人遺憾,但他沒想到,謝希夷居然失憶了。
憐憫、失望、憤怒、悲傷、嫉妒交織在一起,令巫雲蘇心情十分複雜。
他還會再回來的,起碼将那個人帶走。
*
又讓人逃掉了。
肮髒的臭蟲,逃跑的本事倒是一流。
謝希夷不悅,回到飛行法器裡,聲音裡都沒了笑音,跟池愉感慨道:“現在的元嬰都如此膽小,一打不過就跑,我真的很失望。”
池愉:“……”
他想讓他說什麼呢?打不過不跑難道還等死嗎?
反派,你的邏輯真的很感人。
謝希夷瞥他,“你這是什麼表情,你對我有什麼意見麼?”
“……”池愉說:“沒有啊,老大你誤會了,我想說你太厲害了!竟然把元嬰都打得抱頭鼠竄,簡直就是這個!”
他豎起了大拇指。
謝希夷:“何意?”
池愉說:“頂呱呱!!修真界第一人!”
謝希夷笑了起來,聲音重新染上了愉悅的音色,“你倒是很會說話,不過,名利與我無用,你若是太閑,就去多作幾首曲子。”
池愉:“……”
OK,他已經錄了兩段素材了。
勤勉.jpg
當晚。
池愉及時交上了曲子,謝希夷又拿着留影珠去反複重播品味了。
他依靠在躺椅上,那骨節分明的手掌輕輕合着節拍,一副沉醉其中的樣子。
很像門口聽曲的老大爺。
勿cue,已步入退休生活.jpg
池愉見沒自己什麼事,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寫卷子。
系統後面又陸續給他吐了幾本教材書和别的理綜練習冊,都是他房間裡壘着的。
這系統真沒啥用,還得靠他自己。
隻是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他是真的會把知識點全忘光的。
池愉從小到大的成績都很好,次次都是年級第一,是爺爺奶奶的驕傲。
等回去——
诶,等等,池愉想起了一個很恐怖的事情——一旦到達金丹境,身材容貌便都定型了。
池愉丢了試卷和筆,沖進謝希夷所在的地方,忍不住膽大包天動手去抓他袖子,“老大!救命啊!”
謝希夷微微偏頭,面具上的獠牙泛着森森冷光,“?”
池愉趕緊說:“老大,你幫我把那個殺我的會給我修為的禁咒去掉吧!”
謝希夷聲音聽不出喜怒,“理由?”
池愉說:“這樣我就長不大了啊!”
謝希夷笑了起來,“這不是挺好麼?青春永駐啊,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你竟不想要?”
池愉:“不要啊!老大求你了,幫我把這個禁咒去掉吧。”
謝希夷無動于衷,郎心似鐵,“出去。”
池愉震驚,“老大這對你來說隻是舉手之勞啊!”
謝希夷:“沒有人能命令我,再說一遍,出去。”
池愉:“……”
池愉氣呼呼地走出去,小聲嘀咕:“你以後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一定!”
頂級怨靈的詛咒.jpg
謝希夷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