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愉說:“我就是故意說給你聽的。”
謝希夷:“想死?”
池愉麻利地溜了。
淩鶴洲都看麻了。
淩鶴洲問出了一直以來他很想問的問題,“你怎麼敢這麼對魔頭說話的?”
池愉反問:“為什麼不敢?”
淩鶴洲:“……”
好吧,池愉不是正常人。
池愉嘀嘀咕咕的:“他這也太壞了,舉手之勞,都不願意做,給我換另外一個禁咒也行啊,又不是說不準他在我身上下咒。”
淩鶴洲:“……”
修士的耳力非凡,甚至神識範圍内任何動靜都一清二楚,他不敢說話。
反倒淩天,毫不客氣地開口:“他本就是魔頭。”
池愉:“……也對。”
*
幾天之後,他們到了一座新的修士城。
謝希夷一向是不管池愉行動的,池愉也别想管他的。到了這座修士城,謝希夷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忘記屠上座城了,幹脆就對這座城下手。
得知反派企圖的池愉:“……”
不是,就非得屠城呗。
池愉沒有阻攔,他哪塊小餅幹啊,管謝希夷的閑事。
他能在謝希夷身邊活這麼久、沒繼續往下掉歲數的最大秘訣是————在謝希夷底線之上蹦跶,觸及謝希夷底線的事情一樣不碰。
縱使有救人的心,也絕不會越過自己的安危去。
因此,池愉看見了謝希夷屠城的手段。
隻消在城外埋下镌刻了禁咒的靈石,一百顆就能成陣,頃刻間就能将選定目标絞殺個幹淨。
而這次謝希夷選的是金丹境。
城裡火光沖天,修士的怒吼聲遠遠就能聽見,不少修為低微的修士禦劍逃出。
亂了,整座城都亂了,城裡還有些凡人修士乘機搶劫扒屍,又引起了一番厮殺。
謝希夷攜池愉在飛舟之上将城裡的場景看了個一清二楚,謝希夷哼起曲子來,是cry for me,一首日語歌,很煽情,催人淚下。
池愉自從發現謝希夷其實并不在乎戰鬥畫面和曲子的和諧搭配之後,就開始選一些煽情歌,企圖用音樂打動他冰冷的心,喚起對方一絲人性。
但是不好意思,謝希夷曲子照哼,人性卻依然稀薄。
池愉低頭看城裡的慘狀,人間地獄也不為過。
謝希夷哼完曲子,饒有興趣地跟池愉說:“你知道這次我用了什麼禁咒麼?”
池愉收斂起不平靜的心緒,若無其事地問:“什麼禁咒?”
謝希夷撫掌,聲音裡含着濃濃的笑意,“這次禁咒名為冥界,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都會面臨大限将至的恐懼。凡人從出生那一刻開始,死亡便是永恒的陰影。
而修士,與天争與地争與人争與獸争,隻要争不過,那必将面臨死亡。冥界是人死後進入的世界,金丹修士如果沒有特殊的護身法器,那死後必然身死道消。
這道禁咒催化了他們的時間,一刻鐘便是一百五十年,金丹修士壽元八百年,而天才又寥寥無幾,修到金丹時,大部分修士的壽元都隻剩三四百年,因此隻要一炷香時間,大家都會炸成一團煙花,送他們本該去的冥府,這是我對他們,美好的祝願。”
池愉:“……”
池愉忍不住說:“老大,你怎麼着下去,會成為全修真界公敵的,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謝希夷笑道:“那就太妙了,到時我多送你幾盞燈。”
池愉:“……”
謝希夷這是恨不得自己長了幾十隻手,掄一下能打幾十張臉啊。
幹翻全世界.jpg
池愉忽地想起來了,“老大你不是說要送我燈的嗎?燈呢?你不會想抵賴吧?”
謝希夷微微低頭看他,神識之下,池愉一張臉小小的,臉又很有肉,一團孩子氣,說話語氣似乎沒有絲毫的恐懼,很純粹,也很直白地宣洩着自己的情緒。
對他這個剛剛在他面前屠了一座城的人,讨要一盞燈。
雖然是他許諾過的沒錯。
是禁咒的力量?
謝希夷若有所思,“還沒煉,等煉好了給你。”
池愉說:“那說好了啊,不能抵賴。”
謝希夷:“不給了。”
池愉:“……”
草!
忘記謝希夷渾身反骨了!
池愉立馬反其道而行之:“……其實我也不是很想要。”
謝希夷笑得很愉悅:“哼~”
池愉:“……”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