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離見吉朵搬來搬去,一個人默默的不說話。她還是軟下心來,上去幫她搭把手,不過依舊不說話,就像是小孩子賭氣,家長不讓買東西似的。
她倆也算是閨蜜了吧?畢竟從她幫助吉朵擺脫原生家庭後,兩人就在一起經營客棧,直到現在。所以吉朵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她生氣了。
吉朵兩隻手環住三個疊起來的陶罐,轉身間,剛好碰到從門内走出來的袁離。她瞧了眼陶罐,又看向吉朵,最終奪去了她懷裡的東西,朝門内走去。
“啊!”
是吉朵的聲音。
吉朵不可能這麼不小心,袁離立即察覺不對,轉身踏出客棧。
剛撩起門簾,映入眼簾的是三個壯漢,他們隻穿了件外袍,外袍斜挎在右肩及腰部,耳上帶了足足有成年女性小拇指那麼粗的耳環。語氣不善,來找茬的。
直到看清臉,袁離才恍然想起,這哪是陌生男人,分明是吉朵的直系親屬。
袁離與站在c位的壯漢對視,不過三秒,她移開了視線,随即開口道:“我說三位,每年這個時候都要來鬧一次,不好吧?”
C位大漢仰天大笑,“你帶走了我家的妞,我們靠什麼賺錢?既然沒了賺錢渠道,不得問你要啊?”
袁離聽此,眉頭微皺,有些不悅,不過她沒表現出來。太實力懸殊,倘若實力相抗衡,她早都一拳上去了。
“你也看到了,趕上佳節,這哪個客棧不是滿員,卻隻有我這個客棧啊,一年到頭來也沒幾個客人,”袁離的眼淚說下就下,“我這哪還有錢給你們?”
她從手腕處掏出手帕,在兩邊眼角處擦了又擦。不過在擦最後一次時,她的小拇指好像抽了筋。
三個大漢察覺不對,正準備抱頭鼠竄,就被突然沖出來的十幾個人包圍。
袁離雙手展開手帕,将整張臉埋進手帕,裝出個良家婦女被欺負的樣。
吉朵站在一旁一愣一愣的,沒人跟她商量啊,老闆娘又整哪套?
還沒等吉朵弄清局勢,十幾個男人已然在同一時間揮起手中棍棒,一下又一下的向三個人砸去,毫不留情。體格子最壯的那個,直接将其中一人攔腰舉起,又狠狠摔下。
站在幾十米遠的路之青,眼見此局面下意識的捂住眼,雙腿緊貼□□,“咂”得一聲,給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楚介跪下了。
楚介左眼皮子跳了一下,“雖然趕上藏曆新年,但我還沒打算收這麼大的兒子。”
路之青幾乎是同一時間,“刷”的一下,站起來,“你有病啊。”
“腿不行,去看醫生。”
帶頭打人的老大說。
一眨眼的功夫,方才還腦大氣粗的站在客棧門口的三人已然被打得鼻青臉腫,要多慘有多慘。此時的袁離還不忘繼續演戲,接着舉起手帕,擦她那幹淨的臉龐。
“你看嘛,欺負良家婦女,連蒼天都看不下去了。”袁離嘴上怎麼說,手上還是跟癢癢似的,給領頭人送上去一巴掌,“不好意思,手不聽使喚。”
眼見馬上不能收場,三個壯漢瞪了一眼吉朵,随即轉身離開。别的不說,就說剛剛那一瞪,袁離就還想再扇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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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十五分鐘,一切回歸平靜。袁離百無聊賴的靠在自家門框上,眼神打量着四周。
藏曆新年是藏族人民的傳統節日,與漢族的新年大緻相同。藏曆新年是根據藏曆推算算出來,從元月一日起,到十五日結束,一共15天。
今個剛好是藏曆新年的第一天,街上的遊人不少。因為藏區人民都很熱情,故而這些遊人都融入進去,要是不看服飾,根本認不出來。
包括她經營的“遠離客棧”也一樣,都很熱情。
“兄弟,來的時候怎麼不訂酒店呢?”路之青抱頭痛哭。
“定了。”楚介氣定神閑,好像住的不是他似的。
路之青一蹦三尺高,“我的祖宗,那酒店在哪呢?考慮一下缺氧的人啊。”
路之青最終沒等到回答,因為等他轉過身,人已經沒了。
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倒計時十米。
倒計時五米。
四。
三。
袁離緩緩睜開眼,入目的場景竟然有些似曾相識。是兩個男人,一個是氛圍感帥哥,另一個沒頭沒腦的男的。
她打量了二位,随即讓屋内小厮把招牌拿出來。
二。
不大不小的木制招牌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店裡有兩類客人不收:第一,爛鬼酒鬼,愛打架的不收;第二,仗着自己有幾個臭錢,為所欲為的不收。】
招牌上的字與正上方挂着店名的字明顯不一樣,出自兩個人的手筆。
一。
“你們這類客人,我不收。”袁離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
很明顯,客棧進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