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袁離擡起右手摸了摸口袋,沒有。
看來是我的了。
她的手機不喜歡有手機殼的手感,更喜歡裸機的手感,恰巧與嘉木是同一個型号的,故而時常容易弄混。
她拿起手機接聽電話:“不好意思,我給你添麻煩了。”
袁離沒有表情,沒有說話,那頭接着說:“要不是男朋友,我都不知道你們找了我這麼長時間。聽說你還暈倒了,問題大不大呀?要不要去醫院?醫藥費要不我出了吧?”
原前剛醒的煩躁,被一大串問題勾了起來,雖然知道對方出于好心,但還是很煩。袁離随意敷衍了幾句,先行挂了電話。
她的手機剛放下,就被身旁的人吓了一跳。楚介不知什麼時候坐到她旁邊了,一聲不吭。
他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水果,打量兩圈,有些不滿意,又給放回原處,“多久沒換水果了?”
多久沒換了?她平時很少吃水果,除非是節假日。桌上這盤應該是老李頭來的時候帶的,他什麼時候來的,應該大半年前吧。
袁離點了點頭,“是很長時間了,我也沒讓你吃。”
話中依舊帶刺。
他側過身,緩緩拉近與她的距離。本來二人的間隙還能坐下一個成年人,現在坐個嬰兒都勉強。袁離的背部抵在沙發邊緣,無處可退,“你幹什麼?”
她誤以為男人像昨天那般對自己行不軌之事,雙手撐在胸前,一把把人推開。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雙頰已經通紅,力氣削減。
楚介的身體往後一退,但是袁離的力氣對他而言沒多大,他伸手撫上女人的額頭,“發燒了,知不知道?”
嘉木見情形不對,起身抓住男人抵在袁離額頭上的手,楚介擡眼,兩個男人對視,互不上下。
後來是怎麼解決的呢?袁離把楚介和嘉木兩個人一塊趕了出去,名其名曰‘養病’。
這病倒也沒養多久,頂多就休了兩天,而後回客棧面對的則是楚介陰沉沉的臉。攬勝問她問題,“你是不是忘了些什麼?”
袁離故作思考,“忘了。”
要說真忘也不至于,過去不到一個星期,記憶力還沒有那麼差,單純不想看到他而已。怎料她的心思被他看穿,故意于上次那般把人逼至角落。
袁離肉眼可見的慌,眼看着後背馬上抵至牆面,“想起來了!”她靈活地繞開男人,與她拉開距離。
地實在搞不懂這男人天天這麼□□什麼?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得好好問問,袁離暗暗發誓。
飽餐一頓後,路之青陰陽怪氣地問他們要去哪,袁離順手把問題丢給了身旁的楚介,并陰陽怪氣的說:“我一個打工仔,哪知道老闆的行動規律?”
話裡話外陰陽怪氣,楚介回,“你要去?我又沒說不帶你。”
路之青的眼睛頓時亮了,“真的?”
路之青的父母,千叮咛萬囑咐讓楚介好生照顧他。他是典型的富家子弟,典型的富三代。富二代還好說,能夠給家裡的公司運營,到富三代,公司就差點被他敗光。
要是不帶他出去,憋出内傷怎麼辦?回去一告狀,又得在他耳邊嚷嚷。
明明兩人相差不多,卻給人一種帶小孩的即視感。
後來楚介一本正經地問她這裡有哪裡好玩的,她回答的是羊卓雍錯,西藏三大聖湖之一,同樣是個好的景點。但路之青的腦瓜子,不知何時提議走國道環遊,這樣更省人力。
袁離思考了一下他的提議,覺得不錯,僅僅加點錢而已,至于加多少她自己來定。這樣劃下來算是筆好生意。
意外的是,楚介的回答,“走國道是不是很多景點都看不到?”
路之青沒考慮這一點,隻看到走國道,也有許多景點。袁離明白了,大多數國道不包含他想去的地方。
這個難處好解決:“那就自駕。”
她的提議遠比前者要好些,“行。”
商量完事以後,二人回到樓上收拾行李,沒有人在管,後面還繼續坐着的袁離。她到頭也沒聽到她想聽的話題。
合着給你們打白工啊?免費的工。
恰此時,袁離預感身後有道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轉頭查看,沒看到身影。她心念,自駕需要挺多時間的,跟客棧内的人員講一聲?
内心的疑問很快被打消,袁離轉而覺得沒必要,又不是什麼三歲小孩了,去哪還得通知聲大人。
想通後,拿起茶幾上的鑰匙離開客棧。
那道視線也随着袁離的離開逐漸消失。
袁離早早就在客棧門口等着了,等等,等等,等等,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逐漸有些不耐煩,“兩個大男人有必要這麼慢嗎?”
她前腳剛準備進去催促,與後腳準備出來的二人迎面相撞。二人身後背了兩個大大的行囊,看上去是旅行袋。
收拾這麼多,難怪這麼慢,袁離想。
路之青與她對視的間隙,楚介看到了她手裡的提包,扁扁小小的,沒裝什麼東西。
她似乎是察覺到男人的視線,“必要的東西帶上就好了,哪像你們。”
“嗯。”楚介回,他沒做過多解釋。
楚介:到時候你就知道帶這麼多是有用的了。
袁離: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