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介順着鈴聲看向二樓拐角。
拐角處沒人,鈴聲結束。
他收回視線,沒講一句話,特意對上經理的視線。不知道是不是停電給他的錯覺,感覺經曆好像變了一個人,有靠山了。
楚介不動聲色的将錢從桌子上拿起,主動塞入經理上衣的口袋中,為了不讓其掉落,特意往裡面多塞了幾下。
“我這個人比較喜歡聽實話。”
他好言好語的說。
經理眼睛一轉,拿起上衣口袋的紅票子,就數了起來。數到快結束時他停了,同時,伸出左手的三隻手指,搓了搓。
“想要知道消息,這點錢不夠。”
他看着他,面露貪婪。
楚介沒立即回答他,停了兩分鐘。
随後,他嘴角染上笑容,“可以啊,明天拿給你,翻倍漲。”
“昨天同一時間,有兩個壯漢帶着一個女孩子入住,前幾天也有幾個壯漢入住,名字我不記得。”經理是個講道理的。
“翻三倍。”
經理猶豫。
楚介再次出價,“翻四倍。”
經理皺起眉,歎了一口氣,主動離開櫃台,走到他身旁,在他耳邊低語:“我是真不知道。”
楚介以為他會說什麼有用的消息,結果是句廢話,忍到現在的耐心爆發,拽起他的胳膊,一個過肩摔,整個人砸向地面。
他跪蹲在地面上,單手扼住他的脖頸。經理還想反抗,試圖起身,楚介加大力度,他逐漸喘不上來氣,雙手不斷拍打他的胳膊。
“麻煩您再好好想想,這很重要。”他的語氣沒多大變化,聽起來不像生氣。
見他漲紅臉,楚介松了力氣,但胳膊沒移開。
經理因為一時間呼吸不到空氣,而被嗆到,咳咳朗朗的,“我是真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我這地……給錢就住……”
楚介揣在口袋裡的電話嗡嗡作響,他現在沒空接電話,依着感覺,挂了電話。沒想到,前腳剛挂電話,後腳電話又打進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袁離。】
他扼住他脖子的力氣驟增,另一隻手抵在唇前,做出噓的動作。經理雙眼瞪大,連忙點頭。
“問他那幾個人去哪了。”
單槍直入,是她的風格。
他意味深長地擡起頭,看向二樓的方向,“為什麼?”
袁離覺得他莫名其妙,跟着自己找人,還問她為什麼,“明知故問。”
還是這個脾氣。
他笑了笑,“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們是個團,你是導遊。最先找的,應該是你,又不是我。”
另一頭。
袁離準備洗澡,脫去了上衣外套,裡頭剩件襯衣,不打算跟他争執這個問題。
“那你要怎麼才能問?”
他收回看向二樓的動作,想了一會,“你給我打個折吧,我是個窮人,付不起導遊費。”
她脫去裡衣的動作一頓,腰|腹|部暴|露在空氣中。袁離不敢置信地又讓他重複了一遍,這次她笃定,他是故意的。
相較于她震驚的反應,經理則更加激動。
聽到他是個窮人,他滿臉不可置信,掙紮着想離開他的胳膊,不過楚介的力氣很大,是個練家子,根本比不過。
她動作繼續,沒惱,“你是想讓我給你打白工啊?免費給你打工。”
他換了隻支撐的腿,壓他的動作沒變,“我可沒這個意思,袁導遊……可不要誤解我。”
袁離重新穿上外套,“等我,我自己去問。”
他的嘴角微微彎起,回了個好,那頭挂了電話。
袁離穿好衣服下樓,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另一個人跟伺候菩薩似的,彎着腰,站在他旁邊。
闆凳距離前台有一段距離,她自然而然地站在那,靠在前台的大理石邊緣。
“問吧。”他随口說了句。
她拍了拍袖子上莫須有的灰,看向坐在闆凳上的男人身後,“那幾個人去哪了?”
經理吓得哆哆嗦嗦,肉眼可見地在抖,表示自己幾分鐘前就已經回答過了這個問題。他的話出口,楚介一個視線掃過去,經理不說話了。
她眼神掃過經理,定格在男人臉上,“逗我玩呢?”
“有嗎?”
他似笑非笑的說;“幫你,你不樂意了?”
袁離無語,給自己整下來,就他媽給這個?
“有你這麼幫忙的?”她略帶怒氣,“逗人,這很好玩嗎?”
頭頂的燈像是感知到她的心情,忽閃忽閃的。
她盯着他看,也不打算說下文,就這麼盯着,盯出一個答案。
答案沒等到,等到電閘跳了。
四周黑暗。
楚介和袁離沒動,但第三者發出的塑料袋聲響,出賣了他的動作。
他忽的睜大眼睛,從前方握住襲向自己脖子的粗繩,後者因為楚介使出的力較大,差點向前倒去,好在往後退一步,穩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