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介直接站起身,踢開身下的闆凳,借助應急通道微弱的綠光,感知後者的位置,再次抓起他的胳膊。
經理這次不像上次那般愚蠢,動手前嗷了一嗓子,反抓住楚介的手腕,一個用力,雙雙扭打在地面。
袁離聽出他們已經扭打在一起,正打算撤離,身前吹來風,風是由繩子帶起來的。
她發覺不對,立即抽出一隻手,逮住繩子,試圖用繩子牽扯住後方的人。
不過沒用,對方的力氣很大,像是個大塊頭,體型是她的兩倍。
她與那人打了兩個回合,袁離腹部,手臂臂彎,各自挨了一拳,對方出手極重,她疼得倒吸一口氣。
為了自身安全,她死馬當活馬醫對着對方的頭,同樣來了兩拳。
後來袁離被那人捂住了口鼻,直接暈了,倒下前,那人還說了一句話。
“小|妞,你力氣比那個大。”
……
“嘎吱——嘎吱——”木質凳子打斷了兩隻腿。
“咔——”燈亮了。
楚介整個身子壓在經理身上,經理嘴角流着血,止不住,身子顫抖的頻率比之前還要高。
他嘴裡嘟嘟囔囔的,楚介沒耐心聽他說話,正準備露頭一拳,經理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擋在自己臉上,“你還要不要……救你……那個朋友了……”
最初的一遍,他沒聽清,直到楚介彎下腰,重新聽了一遍,才聽清他說的話。
楚介拎着他的衣服,将人拽起來,環視四周,整個前廳除了他們以外,再無其他人。
她被人帶走了。
他腦子頓時空白,抓住他衣襟的手不放。
詭異的甯靜,或許隻有他急紅的耳朵根,才能證明他有情緒波動。
他有種奇怪的情緒湧上心頭,是是前所未有的,是與心髒相連的,可這種情緒又是熟悉的,是他前半生經曆過的,是他不敢面對的。
上次經曆這種感覺,好像有人給了他解決方法,是什麼來着?
他想不起來了,亦不想去想。
“她人呢!”楚介單手拎起他的前衣服領,雙腳脫離地面,拉到自己身前。
經理吞了口血唾沫,視線模模糊糊的,“我……明天……帶你去。”
他說話極慢,但楚介卻耐着性子,聽到結束,“為什麼不能今天!”
對方說着說着,暈了過去,他情緒驟然爆發,拼了命地搖動他的身體,“你他媽回答我!”
情緒上頭的他,四下找不到水源,直接連拖帶拽,将他拖至二樓,自己的房間内。楚介懵頭找到廁所,打開浴缸的水,再次走出廁所,又把人拖了進去。
沒醒。
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有呼吸,人活着。
“艹!”他暗罵了句,一拳頭砸在浴缸的邊緣上。
為了防止他逃跑,他從樓下拿來剩下的麻繩,将他的手腳,分别捆綁,一切結束後,楚介自顧自的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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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路之青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陰着臉的楚介。怎麼去形容呢,跟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剛睡醒的他大腦懵懵的,不理解他為什麼情緒不好,還樂呵呵的跟楚介說:“這家酒店有餐廳,我們要不要也去吃早飯啊?”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随着他這句話,更加陰沉,在他不知道怎麼解圍時,楚介說話了。
“袁離丢了。”
前一天剛受打擊的路之青,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比路之青話更先一步的是,他肚子的響聲。
他餓了。
“什麼?”路之青剛剛反應過來。
他盯着他看,“我說……袁離丢了。”
路之青愣住了。
楚介:“我看你平時挺愛跟她走一塊的,怎麼到關鍵時刻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連忙擺擺手,“我隻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畢竟昨個兒才剛丢一個。”
是啊。
昨天才剛丢一個。
但這個不一樣。
這個他弄丢的。
楚介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般,順着牆面坐在地上。他的眼周有明顯的黑眼圈,要麼是昨晚沒睡好,要麼是昨晚一夜沒睡,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事情都嚴重了。
他閉上了眼,腦海裡浮現出之前的解決方法。
——逃避吧,你也是人,逃避是人之常情。
他判斷不出來,聲音是男生還是女生,隻知道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邊循環播放。
也?
他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楚介思維跳躍,轉而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