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記憶,她轉而啟動後備廂,取出一個更大的黑色袋子,從大小上來看,應該是他們之前用的帳篷。
但帳篷剛拿下來,難題随之上來。
她不會搭帳篷。
袁離提溜着黑色大包,敲了敲車窗,示意車内的人。楚介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的手一邊指了指黑色大包,一邊左右搖晃,他大概猜出她的意思,搖下車窗。
“幫個忙。”風從側面揚起她的頭發。
楚介剛想說,我睡車裡你自己動手,後腳就想起路之青的帳篷沒帶走。他打開車門,取出同樣的帳篷,打算一步一步教她。
她看他的動作是準備睡兩個帳篷,吓得立馬抓住他的胳膊,“我不要睡一個。”
“我怕。”
她的眼眶一瞬間紅潤,演技較之前更甚。
他這次不準備跳這個坑,是以沒管她。
楚介自顧自從袋子裡,拿出支杆安裝成一字狀,雙手交叉,拉起帳篷頂部,最後搭成大概輪廓。他單手拿起外帳,眼神停留在她身上。
站在旁邊的女人,從她開始動手到現在,沒有挪過一步,就這樣一直看着他,也不說話,也沒阻止他,不過也不排除,她做什麼都無力回天的選項。
他隻是看了她一眼,此後再無眼神交流,直到帳篷搭好。
“你|睡|着。”楚介扭頭準備搭自己的帳篷。
她往前跨一大步,主動抓上他的手臂,用染紅了的眼角看着他,可惜他面上毫無變化,執着的要離開,情急之下,袁離一個用勁,将人往後推去。
男人沒站穩,帳篷外側的拉鍊沒拉,直接倒向内部,内部因為還沒弄好的原因,隻有薄薄的一層布緊貼地面。背部直接緊貼地面,所帶來的沖擊力不好受,楚介一時皺眉。
袁離牽着他的手沒放,也跟着他一起倒進去,她在上,他在下。她眼睛一轉,趁機地咚了他。
她的外套拉鍊拉開,露出裡面單件襯衣。楚介在她身|下,隐隐約約能透過領口處的縫隙,看到内部的文|胸。夜色漸晚,情|欲高漲,她主動低下頭,氣息灑在他的脖頸處。
正當她想繼續撩|撥,随後整個世界,天旋地轉,一瞬間,男人在上,她在下。
楚介穿的是棕色加絨皮夾克,皮夾克的拉鍊伴着他的動作,自己往下移了一點。他沒說話,垂眸直勾勾的看着她,手搭上皮夾克的拉鍊。
她見他的動作,大腦頓時空白,兩隻手用力推開身上的男人,想要阻止男人的動作。奈何女人的力氣怎麼能與男人相比較,她推了半天,男人沒有任何移動的迹象。
他呼吸沉沉,下颚抵在她的肩膀處,“火不能随便點,要不然……真滅不了。”說着,男人起身理了理外套。
袁離哪聽清楚了他說的什麼,隻知道他終于離開了自己,自己終于安全。
再大的火,到最後還不得用水滅?
畢竟火與水相克,誰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最後,為了不讓其發生危險,楚介讓她睡車裡,途中袁離出奇的沒說什麼,大抵是吓怕了。
楚介是怎麼想的。
次日一早,車外的風聲異常大,帳篷要不是被釘子固定住,恐怕就飛了。楚介從内側拉開帳篷門,出去時裹緊了外衣,皺着眉頭敲了敲車窗,裡面沒人回應。
他認為是沒睡醒,接着又敲了兩三遍,裡面仍無人回應,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楚介下意識拉開車門,但到拉不開的時候,才恍然發覺,門是内部反鎖的。
袁離迷迷糊糊睜開眼,下身傳來的疼痛明顯,她往窗戶上看,映入眼簾的是他的一張大臉。
她起身開窗,還沒等到她說話,外面的人先說了話:“你睡死了?敲幾遍都不開!”外頭的人明顯情緒不對勁。
一開始袁離還覺得莫名其妙,轉念一想,她強忍着不适,揚起笑容,“看起來你是……非常關心我。”
關心的想要破窗而入,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漠然,不打算跟她深究,“車後頭有吃的,湊合一頓。”
這句話沒有等待回應,等來的隻有沉重的呼吸聲。袁離依靠在車背上,面上沒了先前的紅潤,取而代之的是沒多少血色的淡唇。
楚介視線往下,她一隻手捂住腹部,另一隻手緊抓衣角。
回籠覺又眯了三分鐘後,袁離睜開眼,窗外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她觀察周圍,除了野地,還是野地,他能去哪?
她順手拿起一旁的礦泉水,“咔——”的一聲打開,往嘴裡倒了一口,繼而又打開車窗,往外吐去。她沒準備用來清新口腔的薄荷糖,隻能用礦泉水來代替。
袁離打開車門下車,寒冷的風從上衣衣領口吹入,本就不舒服的她,被這風一吹,雪上加霜。她擡頭往遠處看,楚介正朝他這邊走來。
男人身形欣長,棕色皮夾克完美貼合他的身形。他一首揣兜,一手拎着一個綠色瓶子。站在這麼遠的角度來看,楚介不高,甚至說有些矮,就像,動畫片裡的小矮人。
她覺得這一幕有意思,下意識掏手機,在掏了兩下後,她又恢複原來的動作,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可惜了,這麼好玩的一幕。”
袁離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