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嘯消停了，季凡又開始造作。

睜眼就能看到天上的星星，讓季凡一直亂轉的腦瓜子開啟了更高速的運轉，直至報廢。

一開始有很多想問的問題，但最後脫口而出的話隻剩突兀且直白。

“我姐姐出差這麼久，你不想我姐姐嗎？”

很明顯季凡腦袋裡已經把上次和他姐姐喝酒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

“不想。”譚嘯回答的幹脆利索。

“你一直不管她，就不怕她在外面給你帶個綠帽子回來。”季凡仍舊平躺着看着天上的星星，但眼珠子亂轉的能飛出去。

譚嘯側過身來，一手撐着腦袋。

“大不了我也給她帶一個。”譚嘯又起了逗小孩兒的心思。

季凡明顯不經逗，也側過身來，瞪着譚嘯。

“你再不抓緊小心我姐跟人跑了你都不知道。”

“那她跑的時候你跟她跑不跑。”譚嘯捏了捏季凡鼻子。

“我跑的幹嘛，我還有工作。”還有你。

“你不跑我就把你扣下，總得有個人陪我。”

季凡沒再猶豫，果斷上手。

下一秒譚嘯的喘息聲加重。

“你個小兔崽子，又掐我。”譚嘯舍不得，隻能輕輕地捏了捏季凡的臉頰。

“我跟你說正經的，你不要打趣。”

譚嘯正了正神色，“那我也說正經的，我尊重季婕的一切選擇。”

季凡的小火苗一下子就燃了。

什麼叫尊重一切選擇。

“所以不管我姐選擇離開還是回歸家庭你都可以？”

譚嘯這時候想的就簡單了，合約一到季婕跑的比他都快，怎麼可能有别的選擇。

當然目前來說，他扮演好丈夫的前提下，他貌似隻能認下這個虧。

“目前來說是的，不過......”譚嘯沒說完就被打斷。

“我困了，睡吧。”

季凡聽到開頭就不想再聽下去，不管那個不過後面說的再好聽，也抵不過前面的一句肯定。

在譚嘯眼裡，隻要姐姐願意，不管是另選他人還是浪子回頭，譚嘯都是心甘情願的。

他譚嘯，還真是愛狠了姐姐。

當然，這隻是季凡的主觀臆斷。

不過問題也在于這隻是季凡的主觀臆斷，沒有人能真正剖析對方的心思。

哪怕譚嘯也不能。

“不過你姐姐不會選擇我的，所以我有季凡小朋友陪着就可以了。”譚嘯沒法明說，隻能隐晦的提及。

可季凡已經失去理智了，隻會一直鑽牛角尖。

所以譚嘯這話在季凡看來，隻要姐姐選擇回來，那自己在不在無所謂。

所以自己真的就隻是第二選擇。

季凡背對着譚嘯，眼淚浸濕枕套，似是在對這個答案表達沉默的反抗。

實則是為自己心甘情願的堕落而感到悲傷。

哪怕知道，有一天姐姐回心轉意，自己就什麼都不是，可自己就是——甘願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