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方憶脾氣不小啊,當時在飯桌上差點沒把局給攪了,現在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是被奪舍了?
陳全眼神中多了些狐疑,不像啊……
那就是老闆厲害,短短幾個月不僅讓暴脾氣變成了乖寶寶,還讓人懷了自己的孩子,陳全在心裡給老闆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頂級alpha!
秦俞行跟方憶前後腳進,對上了陳全的眼神才發現他看起來似乎有些激動。
“陳全,你休假結束了嗎?我記得你應該是休到後天的。”秦俞行問道。
老闆問話,陳全趕忙斂了神色回道:“我在家裡也沒事,最近是關鍵時期,于策剛工作沒多久,我怕他經驗不足就提前回來跟他換了下班。”
昨天出了熱搜那麼大的事,于策可是他從實習期就一直帶在手裡的,自己也算是他半個師父,現在他剛剛轉正過來,自然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掉鍊子,他好不容易相中的苗子現在不能折!
一進到辦公室秦俞行就立馬進入了工作狀态,或許是方憶就在身邊他就想表現地好一些,一直到十點開會前秦俞行都在專心處理手裡的文件。
而方憶就老老實實在沙發那裡查閱着讀研的相關信息,兩個人各幹各的,誰都不說話。
快到了開會的時間,秦俞行這才起身準備去會議室,他走到沙發旁邊俯身看方憶搜索的内容。
方憶看地專心,秦俞行突然靠近吓了他一跳,反射性開口:“你幹什麼!”
秦俞行快速浏覽了一遍方憶手機上的内容,上面是芬國幾個大學的企業管理類相關資料。
“你要回芬國上大學?”秦俞行直起身來,語氣有些不悅。
“還沒想好,在考慮中。”方憶一五一十說道。
他好不容易用一紙協議把人留在自己身邊,如果方憶重新留學照樣聚少離多,那他費這麼大的力氣豈不是無用功。
秦俞行想:得打消他出國的念頭。
“不用考慮了。”秦俞行冷着臉說。
方憶以為秦俞行要發表什麼見解,仰頭看向秦俞行認真問道:“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考慮範圍隻能在京市内。”秦俞行的聲音冰冷如霜。
方憶的腦子嗡地一下就像被引燃的導火線似的,愣愣問:“為什麼?”
“協議規定你跟我每年在一起的有效時間不得少于六個月,如果你出國的話會違約。”秦俞行不留情面道。
協議。
又是協議。
果然自己隻不過是他花錢買來的一件商品……虧他還希望秦俞行對自己有些感情。
方憶的喉頭泛着酸澀,如果是剛跟秦俞行結婚的他可能會反抗,但現在他已經學會了忍耐。
他知道每次秦俞行搬出協議的時候就是自己侵犯到了他的底線,這個時候再鬧脾氣是沒有用的,秦俞行雖然好說話,但一旦觸及他的利益就會吃力不讨好。
短短幾個月,秦俞行送給他的每顆糖下面裹着的都是毒藥,麻痹着他的神經。
方憶滿臉的悲傷刺痛着秦俞行的心,但他隻能忍着不去哄,現在不能讓步。
方憶垂下頭咽下喉間的苦澀,緩緩重新仰起臉幹笑了一聲,裝作不在意地打趣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兇什麼兇,我就随便看兩眼肯定不出國,我爸媽年齡都大了,我也想在國内好好陪陪他們。”
秦俞行有些慌神了,他已經做好了方憶大發脾氣的準備了,可這小家夥硬生生壓抑着還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眼睛裡明明是藏不住的失望與難過。
默不作聲有時候比大發雷霆更可怕。
秦俞行很想抱一抱方憶,腦内幾番掙紮強行壓下這股欲望,繼續冷着臉:“陳全的大學學的就是企業管理相關的,碩博連讀,你如果有想問的可以直接問他。”
剛巧陳全推門進來通知秦俞行開會。
“秦總,會議室那邊等着了。”
陳全一看氣氛不對,當即轉身準備出去:“我先去會議室……”
還沒等他說完秦俞行就叫住了他。
“你留下來。”
陳全又轉了回來,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心裡默默給自己唱了首悼詞。
怎麼一會兒不見,你們兩口子就鬧了矛盾。
秦總也真是的,人家都懷了你的孩子了都不讓讓人家。
陳全看向秦俞行的眼神中不自覺地帶了些不滿。
“一會兒的會議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去開就行,你就在這裡陪方憶選一下學校。”
秦俞行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留下陳全跟方憶兩個大眼瞪小眼。
秦俞行一走,方憶臉上的悲傷就藏不住了,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有些無措。
陳全站在門口一頭霧水,選什麼學校?誰要上學?
“那個,小方先生要選什麼學校呢?”陳全戰戰兢兢問。
傷心過後就是生氣,反正隻能在京市上學了,秦俞行現在又不在,方憶幹脆破罐破摔,手機一關躺在沙發上悶聲說:“問你老闆,他讓我去哪我就去哪。”
陳全聽着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别扭。
可秦總讓他聽方憶的,方憶讓他聽秦總的,這才一個上午不到,他就感覺自己這個電燈泡要炸了。
陳全心裡哀嚎——老闆你還是快回來吧,自己的老婆得自己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