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結束後,虞钰很快就離開了。
除了他們二人沒有人知道彼此之間說了什麼。
隻知道此次後,虞钰越發冷若冰霜,他再也沒有去看過虞鴉,聽說二人已經恩斷義絕,虞钰不許有人在自己面前再提起這個名字。
而實際上,二人當天的聊天内容堪稱心平氣和。
不僅聊了這些年的經曆還順便聊了聊二人共同的好友,許久沒有出現的溪風,已經被明文仙君狠心壓去秘境曆練很長一段時間,也許下次見面就會發現溪風的修為大有進步。
虞钰還抽空好奇問黑鴉怎麼不在虞鴉身邊。
總之,甚至沒問靈衣大司命是怎麼一回事,就非常平靜地結束話題,告别下山。
說起這個,虞鴉就想歎氣。
這次回白玉京沒想到發生這麼多事情,還好把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溫珣和嬌嬌都托付給東君。
最近來山上“探監”的人越來越少,虞鴉做出一個大膽但是放在她身上一點都不違和的舉動。
越獄2.0
當年錦州城事件後,虞鴉被撿回白玉京,由于當時發現生出心魔,于是被關禁閉一段時間。
虞鴉當時第一次接觸心魔,被刺激得要死要活,後來,她躺的時間久了,覺得自己又行了,于是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自己跑下界去了。
由于那件事虞鴉隻能算受害者,而且心魔并不嚴重,于是并未對她做出什麼看管與監視。
是以,她出逃的非常順利。
這次嘛……
虞鴉盯着黃金鐘若有所思。
片刻後,她咧嘴一笑,在黃金鐘警惕的目光中,掏出了一根掉黑渣渣的燒火棍。
黃金鐘,本來是一件用來分辨來者氣息的仙器,因為其外形,兼顧防禦功能,唯一一次發揮此緻作用還是在虞鴉打上白玉京那次,然後就□□碎了。
然而,黃金鐘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愛好。
還是虞鴉在用專門從下界運來泥巴砸人的時候誤傷它發現的。
當時,虞鴉一個舉抛,一團髒兮兮的泥巴以勢不可擋之勢砸向某個白麓苑倒黴蛋,隻聽一聲凄厲慘叫,也許是被髒兮兮的泥巴激發了潛能,身着白衣的白麓苑弟子一個閃身翻滾,露出了他身後還在樂呵呵看戲的黃金鐘。
這下,慘叫的人換了,換成了鐘。
猶記當年那道響徹九霄的慘叫和渾身劇烈顫抖恨不得原地解體方黃金鐘,虞鴉的眼神逐漸不懷好意。
黃金鐘非常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雖然很喜歡看熱鬧,經常在虞鴉毆打白麓苑的弟子時悄悄出現在畫面一角現場吃瓜,但從來沒有發出聲音,端得一副高姿态。
直到那天,虞鴉反反複複給黃金鐘洗刷了五十遍,還保證事後定期帶它去紫英仙君那保養,那令人腦袋炸掉的嗡鳴哭泣才消停。
虞鴉想到這,幹脆利落:“你自己打開,還是我用黑炭把你抹一遍再打開?”
“嗡嗡嗡”
黃金鐘發出不知恐懼還是憤怒的嗡鳴,鐘身不住顫抖。
見狀,虞鴉還真有點欺負老年人的感覺,她咂了咂嘴,商量道:“這樣,我就下界一小會交代兩句,保證很快就回來,不會讓你難做的。”
黃金鐘逐漸平穩,似乎在思索虞鴉的話可不可靠。
眼見它在動搖,虞鴉站起身單手靠在鐘璧,歎了口氣:“唉。”
回憶煽情道:“咱倆這麼多年的交情了……”
黃金鐘逐漸動搖,然而回憶起交情……
嗯?它們之間有什麼交情?
黃金鐘迷茫,在它記憶中,這個交情似乎是指——
虞鴉打完弟子A,踩在他背上放狠話,然後看見自己,揮揮手打個招呼離開案發現場。
或者某次比賽,被群起追殺的虞鴉踩着自己腦袋飛快逃離現場。
再或者,虞鴉一個人包圍一群弟子,挨個偷襲撂倒,為什麼沒人發現她呢?
因為她把自己當掩體用。
黃金鐘:……
壞了,好像完全不敢相信了呢。
察覺到黃金鐘的沉默,虞鴉逐漸直起身子,若無其事比劃燒火棍,在黃金鐘的顫抖中若有若無地靠近鐘身。
她歎氣:“看在咱倆的交情上,這次我會小心不給你毀容的。”
“畢竟,”說到這,虞鴉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吐出一個恐怖的事實:“現在的白玉京已經沒人能給你美容了。”
紫英仙君叛逃,白玉京暫時找不到第二個煉器大師有手藝,有膽子對仙器下手。
黃金鐘:!!!
這下黃金鐘是真破防了。
要說偌大的白玉京黃金鐘對什麼人有印象,那第一個當屬紫英仙君。
強大美麗,最重要的是武器保養手法一流,又溫柔又慈愛,讓黃金鐘感覺回到初生時的狀态,暖流劃過整個鐘身,仿佛鐘生煥然一新,重獲新生!
如果黃金鐘能說話,它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對紫英仙君喊:媽媽!!!
就是不知道紫英仙君能不能接受了。
話歸正傳,黃金鐘還在艱難地抉擇,其實它根本不想關虞鴉,主要一來是為報之前毀容之仇,二來這是子虛仙尊下的命令,不太好糊弄啊。
虞鴉看出它的顧慮,事實上她也不想對黃金鐘動手,怎麼說也這麼多年交情,而且真的有虐待老人嫌疑,她拍了拍手,收起燒火棍,道:“好了,不逗你了。”
在黃金鐘詫異的目光下,虞鴉提出了真正的條件:“想知道紫英現在在哪嗎?”
感受手下激動的顫抖,虞鴉眨了眨眼,神秘一笑:“我可以帶你找到她哦,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