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是我……?”
“對呀!”溫珣肯定點頭,又疑惑地看了看神色各異的四人。
虞鴉一時愣在原地。
她什麼時候傳信,這段時間她一直待在幽冥處……
虞鴉急忙轉向烏焰,道:“等等,我沒有……”
話音未落,“我知道。”烏焰目光柔和地望着虞鴉。“想必是敵人利用此計謀挑撥離間,可謂用心險惡。”
本來提起的心突然落下,虞鴉松了一口氣。
衆人的目光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吸引,此時聚焦在虞鴉身上,她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一絲尴尬。
“咳,”虞鴉轉身,繃着一張臉好似什麼都沒發生,然而泛紅的耳尖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你說虞鴉傳信與你,是用什麼方法傳信,你又怎麼确定是虞鴉的意思?”
這時,虞钰開口,目光銳利地看向溫珣。
“這……”溫珣愣了一下,她看向虞钰,目光在二人神似的臉上片刻,頓了頓,問道:“你是姐姐的兄長?你叫虞钰對不對?”
虞鴉驚訝,“你怎麼知道?”
她從未向溫珣提及自己的家人,她如何得知虞钰的名字以及二人關系。
溫珣此時意識到些許不對,皺眉低聲道:“……是一個男生女相的漂亮美人告訴我的,他眉間有一道紅痕,自稱是你們的朋友。”
随着溫珣的描述,一個人的形象出現在虞鴉腦海。
“溪風?”
“溪風。”
虞鴉與虞钰同時出聲,二人一個疑惑一個笃定。
虞鴉看了他一眼,有些詫異。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不料,溫珣卻茫然的搖了搖頭,拿出一樣東西:“對了,他給了我這個,所以我才相信他。”
虞鴉定睛一看,看清東西的瞬間卻大驚失色。
隻見溫珣拿出的東西是一塊筒體瑩潤的白玉,角落刻着小字“風”。
是溪風在白玉京的玉牌,難怪溫珣沒有懷疑。
她在虞鴉身上見過這個東西,後來虞鴉也給她講過白玉牌的來曆。
但是,先不說交出自己玉牌的事情妥不妥當,溪風怎麼會做出這種事?而且……
虞鴉本來見錦州城衆人在此,下意識認為溪風也在,現在想來……
虞鴉:“他現在在哪?”
虞钰:“見面時他身體是否有什麼異常?”
“……”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而後紛紛沉默。
不必要的默契又增加了。
溫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頭都要大了。
身邊小兵低聲道:“将軍,天快亮了,待會主公見不到您又該生氣了……”
溫珣一頓,擺了擺手,轉而看向出現此地顯得異常突兀的四人,沉默一會,道:“說來話長,反正他早走了,這群陰兵也是他留給我的。訊息是通過這個破玉牌傳的,不如随我回營詳談。”
虞鴉點點頭:“好。”
先前她與小兵的對話虞鴉也聽到了,見她還有事情處理,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
隻是心下對他們口中的主公越發好奇。
于是在破曉之時,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沿着山路回營。
當然,回的不是那個“誘餌”營地。
據溫珣說,那是個障眼法,看似軍隊在那安營紮寨,實際上隻是點燃篝火,紮幾個帳篷,草人,再讓沒有實體的陰兵穿着衣服,铠甲晃來晃去,然後在山坡後方守株待兔。
這招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聽溫珣講解完戰術,虞鴉贊歎之餘略有詫異。
她這将軍當得倒是真情實感,相當敬業。
主營内,衆人不論順序,依次圍成一個圓落座,主座上是溫珣口中的主公。
見到她第一眼,虞鴉有些驚訝,但仔細想想又覺得理所當然。
畢竟按照溫珣的性格,如果換一個主公說“找不到您就要生氣”,可能說這話的下一秒,頭顱就被利刃貫穿,釘在城頭上了。
“諸位仙長神通廣大,又是将軍好友,還請不要拘謹,有什麼需要吩咐帳外士兵,在下自幼身體孱弱,恕宴清不能奉陪,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各位見諒。”
主座女子蒼白清瘦,兩顆瞳仁又黑又大,一身戎裝,卻更像個讀書人,氣度非凡。面對突然出現的虞鴉等人除了初見的詫異之外再無其他異色,一系列安排下來可謂不卑不亢,進退有度。
在得知幾人有事商議便順勢找個理由回避。
虞鴉暗自點頭,溫珣找主公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而那邊被虞鴉認為不錯的主公,何宴清,在出門一段距離後,腳步微頓,側身吩咐身邊的侍從:“去帳外守着,等百花殺将軍出來後,請她到我帳中一叙。”
“是。”
侍從領命,悄然回到帳外守候。
帳内,烏焰收回落在帳口的目光,若有所思。
“你說來人性情冷冽,為人倨傲,且惜字如金?”
虞鴉詫異問道。
“對!”溫珣肯定點頭。
“我還奇怪那個樣子怎麼跟姐姐交上朋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