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鴉與虞钰對視一眼。

事情不對。

這形容的是溪風？

既然這樣，虞鴉緊接着問：“那他又怎麼會提起虞钰的？”

溫珣摸了摸下巴，回憶道：“我問他怎麼證明真假，他先是拿出白玉牌給我，然後突然提起一句……”

“哦，他跟虞家兩兄妹關系都挺好，你不知道虞鴉有個叫虞钰的哥哥吧？”

溫珣回憶起他當時的語氣，也察覺到不對。

“我當時有些疑惑，問他，他？他頓了一下，才慢慢說：很久沒說話，說錯了，我的意思是，我跟虞钰關系很好。”

“當時他說這句話的笑容有點怪，表情僵硬，像是不太熟練，但是我沒多想，還以為是你們仙人閉關太久修傻了。額，”

虞鴉、虞钰和紫英：“…………”

三人死亡凝視令溫珣從回憶中回神，看了看對面衆多仙人，溫珣笑容讪讪：“……我不是那個意思。”

“……”

送走溫珣與紫英出帳後。

虞鴉深吸一口氣，苦惱地抱住腦袋。

“……怎麼扯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她喃喃道。

從錦州城，邪氣，明文，幽冥處……現在就連溪風都扯進來了。

溪風……那人真是溪風嗎？

還是有人冒充溪風傳信？明文知道這件事嗎？跟明文有關系嗎？

“……不行。”

虞鴉身形一動，目光轉向忽然出聲的虞钰，“……哥哥？”

身後，虞钰抱劍站在陰影處，在虞鴉看過來時微微擡頭，道：“溪風如今法力盡失，目前恐怕受到威脅，得盡早找到他。”

注意到虞钰眉間的皺起，虞鴉一時無言，“可是……”她面露遲疑，“該從哪入手？”

溪風生死不知，而如今手上毫無線索，虞鴉何嘗不着急，隻是現在虞钰肯定更不好受。

她沉吟片刻，道：“不如先去明文那處，也許可通過血脈秘術尋找到溪風。”

不料，虞钰卻搖了搖頭，道：“……事情刻不容緩，我在下界尋找，明文那處就拜托你了。”

虞鴉一愣，點了點頭，道：“……好。”

頓了頓，虞鴉出聲叫住匆匆背影的虞钰：“哥！你……”

她本想勸冷靜，小心落入陷阱。

可真叫住對方，卻說不出口。

虞钰微微側身，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他略微沉默，寬慰地勾起唇角，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

帷幕下擺還未停止晃動，虞钰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事到如今，隻能先回白玉京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了。

深吸一口氣，虞鴉目光轉向烏焰。

“……抱歉，”想到被霍霍成一片狼藉的金烏城，虞鴉心中愧疚，“等我回來，一定幫你把金烏城重建跟原來一模一樣……”

烏焰眼中含着清淺的笑意，聞言，他搖了搖頭，道：“不必愧疚，又不是仙長打壞的我的金殿，若是找麻煩，也得找真正的罪魁禍首，不過仙長若是願意再來做客，便是再打破幾次也是值得的。”

他歪着頭，一本正經地道。

“你……”虞鴉哭笑不得，心知他是為了緩解氣氛胡說，不過她本來低落的情緒确實好了許多。

她望着烏焰，感受到他玩笑下的認真，于是也誠懇道：“……我會去的。”

“！”烏焰眉角微揚，流露出一絲控制不住的喜悅來。

他試探問道：“……常住？”

虞鴉頓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不歡迎？”

“歡迎，當然歡迎。”烏焰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弧度。

被這情緒感染，虞鴉也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意。

不過……虞鴉輕聲道：“……還有一件事。”

她擡眸望着烏焰的眼睛。

烏焰似乎也知道她要問什麼，收斂了笑意，斟酌道：“他常年在下界活動，對西南地界非常熟悉，而且能掌控一部分邪氣……”

“……”

符合條件的人不多，可也不少。

子虛，逍遙子，甚至信徒衆多的明文等人，都有可能做到。

可若是明文沒有撒謊，當真被控制身體，那麼就正剩下兩個可能。

這兩個無論哪一個虞鴉都不想懷疑。

逍遙子是将她引入門的師父，雖然不問世事，一心蔔算天象，但對座下兩位弟子卻好得令人羨慕。

子虛仙尊雖清冷孤高，但對虞鴉的偏愛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虞鴉有不少法術都來自子虛的教導，雖無師徒之名卻又師徒之實。

況且多年操持白麓苑，定期為弟子提供珍貴雪蓮，這個苑長做的盡職盡責。

這兩個人怎麼看也不像那麼喪心病狂的人啊，而且邪氣暴動，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虞鴉實在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