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衆人紛紛納悶。
不過至少明白一個事實,子虛仙尊确實是造成他們現狀的罪魁禍首。
至于言靈……仙官落在虞鴉身上的眼神複雜。
但當務之急還是子虛仙尊究竟想做什麼。
有仙官痛心疾首:“仙尊啊……你為何?”
子虛仙尊地位超然,多年來為白玉京盡心盡力,眼看着馬上都能成為說一不二的主事人了,為什麼突然重創白玉京啊???
衆仙想不明白,虞鴉也想不明白。
更讓她想不明白的是,子虛提到言靈。
也就是說,之前她懷疑的一切,都是子虛做的。
她低着頭,靜靜聽周圍人對子虛質問。
而子虛仙尊卻始終沒有回答,反而目光一直落在垂着頭的虞鴉身上。
“虞鴉。”子虛仙尊道:“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子虛目光專注地盯着虞鴉,眼神中翻湧着有些更加複雜狂熱的東西。
烏焰眉頭皺起,下意識想将他兩隻眼珠子扣下來。
“——”
烏焰一頓,看向虞鴉拉住自己的手,疑惑:“……姐姐?”
虞鴉緩緩探頭,朝他搖了搖頭,道:“不是時候。”
“……”
聞言,烏焰停下,沉聲道:“……好。”
“虞鴉。”子虛仙尊目光奇異地望着虞鴉,“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做出跟我同樣的選擇的。”
“……”
“錦州城屠城、虞府滅門……包括當年妖道禍國,引導我成為所謂靈衣神,這些,都是你做的?”
說起前兩個,子虛面上波瀾不驚,聽到後面,他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滿意地望向虞鴉,道:“不虧是我看中的人。”
“……”
虞鴉不答。
說實話,她剛開始心裡非常難受。
畢竟自己将子虛當做師長多年,心中尊敬與愛戴并不比其他長輩少,但是若真是子虛策劃多年。
那虞鴉所珍視的感情在他看來無疑是可笑的,不過是子虛設計的一個又一個圈套,跟一個滿心想利用自己的人,虞鴉沒什麼好留戀的。
現在,聽了他的回答,虞鴉有些惡心。
但是虞鴉同樣疑惑:“……你為什麼這樣做?瘋了嗎?”
她冷冷地盯着子虛,說話毫不客氣。
非常完美地表達了身後鹌鹑一般瑟瑟發抖地仙官的心裡話。
瘋了!!可不就是失心瘋。
除了這個,虞鴉想不出别的理由來解釋子虛抽象的行為。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子虛非但沒生氣,反而笑出來:“……你現在這樣可比之前真實多了。”
虞鴉扯了扯嘴角,想說彼此彼此,但是又覺得無趣。
于是問起逍遙子:“我師父呢?”
子虛仙尊搖頭:“雖然我現在說他被我抓住了然後以此來威脅你比較好,但是……我不知道,”
子虛道:“他可是千年的狐狸,狡猾極了,而且……在師父面前提起另一個師父,為師可是要生氣的。”
虞鴉微頓,感到可笑。
……師父,是的,如果子虛曾扮成孔雀國師的話,那她确實該稱一聲師父。
隻不過……“被徒弟一箭穿心的師父應該好好地躺在地下,而不是在人間興風作浪,”虞鴉擡眸,慢條斯理揭開腕間紗布,叫道:“……師——父。”
在叫師父兩個字的同時,虞鴉已經沖了上去,腕間黑紋暴露出來,因虞鴉強行催動法力而瘋狂閃爍金光。
同時,在虞鴉動身的瞬間,烏焰也化作一道紅色的影子,朝子虛攻去。
轉眼間,上空兩紅一白的身影在空中分分合合,已過數十招。
“……好徒弟,怎麼帶外人來打師父呢?”
子虛的聲音依舊含笑,就算二人聯手将他打得節節敗退,子虛卻依舊不急不躁,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虞鴉暗自皺眉,難道有什麼被自己忽略了嗎。
“猜對了。”看着虞鴉皺起的眉頭,子虛笑了,虞鴉忽覺手臂滾燙,低頭一看,黑色咒文不知何時蔓延至手背,隐隐有心魔再起的趨勢。
虞鴉停下,臉色難看地望向生長的天劫咒:“……你做了什麼?”
“姐姐!”
烏焰連忙扶起她的手腕,然而虞鴉下意識躲開,“……”
“……我沒事。”
反應過來後,虞鴉有些不安地抿唇,低聲道。
烏焰目光落在她蔓延至手背的咒文,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氣。
“别擔心。隻是一些引魂草。”子虛仙尊望着她手背的目光異常溫柔,“馬上,你就能找回當年靈衣神的巅峰感覺,馬上,你就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聽到這,本來腦子被心魔影響的有些發蒙的虞鴉突然理解他的腦回路。
“……你想……覆滅三界?”
她表情有些茫然地說出這句疑問。
然而對面的子虛眼睛一亮,看向虞鴉的目光越發滿意,仿佛她真是自己的愛徒一般。
“差不多,但沒這麼簡單粗暴。”子虛淳淳教誨,“你行事太過沖動,曲解了為師的本意。”
“……”
頭暈,惡心。
聽到子虛這麼說更煩了。
虞鴉擡頭,眼前已經在發黑,不太能聽清烏焰在自己耳邊焦急地喊着什麼。
隻能看到不遠處子虛含笑的面孔令人心塞。
“……”
虞鴉偏頭,迷迷糊糊捕捉到烏焰擔憂的神情,她張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