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到不省人事這事确實沒有發生,隻是大家玩的還是有點遲,結伴走回入住的旅館時,大廳裡的時鐘已經顯示是晚上十一點半。
“藤本前輩還好嗎?”出去五個健全人,回來有一個沒了精氣神,藤本幾乎隻能靠川上和戶塚撐着,七月倒是笑眯眯地站着。
“他沒事,加藤先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讓藤本三人先上去,七月拍了拍加藤,示意他不必擔心。“回去如果太久,我在這也給你登記個房間,休息一晚明天一起出發去本部吧。”
“啊不用不用。”加藤連連搖頭,生怕自己變成壓榨前輩錢包的無知後輩。“哦對了,有個事要告訴前輩。”
“你說。”
“之前打電話的時候,我自作主張把這裡的地址發給了前輩的男朋友,所以他可能馬上就會到……”加藤緊張的手指打轉,他的眼神飄忽不定,說話也有些沒了底氣,他看到七月沉默了兩秒,似乎是歎了一口氣,然後她的手擡了起來,這讓他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讓他這個點趕路,确實不是什麼好事。”
“對不起前輩。”
“不過沒關系,你也不用太在意,隻要以後别再過這麼久才想起來說事情就行。”反正人都在路上了,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先回去吧,明天還有任務呢。”
“好,那我先走了前輩。”
慢悠悠晃蕩回房間,茶幾上已經整齊擺放了她委托前台幫忙購置的必備用品,便服放了三套,貼身衣物也有幾身,這算是她計劃好的在群馬工作期間所需,但現在仁王來了,所以她可能白白花錢了。“頭大。”
将東西都收拾進衣櫃,然後又扯了件浴袍出來,七月決定去泡個澡,總歸酒是十一點前喝完的,一路走回來也醒了不少,現在泡澡應該不會再對身體造成多大的影響吧,有了決定,浴缸中的水位開始漸漸升高,當然,在此之前她也有記得給總台打去一個電話。
淩晨十二點四十,仁王緊趕慢趕的,總算趕到了他們入住的地方。因為七月提前打過招呼,所以做完登記後,他順利的拿到了第二張房卡,刷開的門後燈光敞亮,浴室裡水汽彌漫,隻是沒有什麼聲音。
“七月?”關上房門,将行李包放在一旁,仁王敲了敲浴室門想要探尋她的狀态,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回應,他便有些緊張了起來。“你在裡面嗎?”嘗試着将門把手按下,門并沒有上鎖,門的斜對角就是浴缸,雖然有簡單的隔斷,但仁王還是能透過水霧看到七月泡在裡面,她的頭歪向一旁,平靜的像是睡着了一樣。“七月!”反應過來的仁王三兩下跑上前去,他輕拍着她的臉頰和肩膀,這才終于把她叫醒過來。
她睡着了,在浴缸裡不知道泡了多久,水雖然是恒溫的,但在泡澡時睡着是很危險的事情,如果他沒來,如果她沉下去了怎麼辦,仁王不敢細想,此刻心髒砰砰的快速跳動着。
“啊,雅治來了。”七月的臉透着紅,她眯起眼笑,擡手便摟住了他的脖子,手臂帶起的水流一瞬将他的衣服弄濕,這讓仁王有些惱火。
“喝了酒之後不能這麼泡着。”他的上衣漸漸被牽連的濕透,黏在身上有些冰冰涼涼,但她就這麼挂在他身上,如果沒有扒着浴缸壁,他可能都要被扯下水去。“起來,要睡去躺着睡。”所以最後七月是被他從水裡拽出來的,迅速将浴袍裹上身後,他順勢便接住了她。
仁王現在覺得,七月大概是泡澡泡暈了。
将人抱到床上蓋好被子,他去拿了吹風機蹲在床沿邊替她吹幹頭發,期間七月配合的翻了個身,但她确實是睡着了,直到吹幹也沒有醒來。抽出濕掉的枕頭換了個幹的,仁王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濕漉漉的上衣,一時有些無語。
酒精能助眠,從前七月偶爾會靠這個麻痹自己,隻是它雖有效果,但持續時間不長,所以淩晨四點她便驚醒了。仁王隻覺身旁的位置突然震了一下,他跟着醒來,看到七月坐在黑暗中,轉身點開床頭燈,他直到坐起才看到她臉頰有淚。“做噩夢了嗎?”伸手攬過她的肩,他輕輕揉了揉。
“雅治?”回過神發現仁王就在身邊,七月一時還有些懵懵的。“你怎麼在這兒。”她隻記得自己是喝了點酒,回來後泡了個澡,後來怎麼出來的她已經忘記了,但低頭一看身上還是浴袍,仁王身上也是浴袍,這畫面就有些讓她參不透了。
“加藤桑給我的地址,來的時候你在浴缸裡睡着了。”
“啊,是嘛。”
“所以七月,出差到群馬為什麼不告訴我?早點告訴我,我都可以給你收拾些行李。”打開衣櫃放衣服時,他看到了裡面整齊擺放的全新用品,這一看就是臨時采買的東西讓他有些生氣,他又不是不能接受她出差,可要是連這件事都得經别人口才能知道,他會覺得自己完全被當成了一個外人。
“你生氣了?”
“嗯,我生氣了。”既然七月能敏銳的察覺他的心思,他也就不打算隐瞞情緒了,他心中的火可一直沒有熄滅,現下他很想讨些回來。
“出差的事我沒打算瞞你,是課長把時間提前了,所以沒來得及說。”
“我不聽。”
“别生氣了,我補償你好嗎?”把他憤憤轉走的臉掰回來,七月如蜻蜓點水般輕吻了他的唇一下。
“就這樣?”不過,仁王顯然是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