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會跑。”
“為什麼不回來?”
“很忙嘛。”
“明明都有住清水那。”
“這你都知道了?”七月在心中腹诽,這麼看來清水确實不如真田口風緊。
“所以為什麼不回來?”
“……雅治你吃了嗎?”
真田靠在立柱牆邊,抱着雙手看他們極限拉扯,這麼說起來,他好像很少見到她敷衍不過去的樣子,倒也挺有意思。
“别岔開話題,七月,我人都過來了,有什麼是不能告訴我的?你是不是在瞞我什麼事?還是說我做了什麼事情讓你想要和我拉開些距離?”仁王的臉色沉了沉,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别多想。”
“我沒法不多想,因為我覺得你突然就疏遠我了。”
剛準備說些什麼,兜裡的手機響了鈴,有人給她打來了電話,這讓七月下意識擡手示意仁王稍等片刻。作為刑警是日常待命的,每一通電話都應該好好接聽,但她一眼屏幕還沒瞥見,略有些生氣的仁王就上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真田見狀站直了身體,他嗅見了一絲劍拔弩張。
“我們的話還沒有說清楚。”
“你先放手,讓我先接了電話。”七月歎了口氣,她好像确實晾他有點久了,所以是真生氣了吧。
“讓它等着!”
“仁王,别這樣拉扯。”見苗頭不對,真田也便不再旁觀,他走上前試着安撫,結果卻收了仁王一個反嗆。
“真田,作為朋友你怎麼不站我這邊?”
“你們都是我朋友。”
“所以你幫她瞞我什麼事了對吧?”
被說中的真田有了一絲絲心虛。“我們的案子其實還沒辦完,仁王,你至少等我們案子辦完吧。”
“我可以告訴你。”手腕被抓的發紅,手機也依舊在響鈴,七月掙紮了兩下沒掙脫,被整得沒了脾氣。
“不再等兩天?”真田倒是驚訝,距離仁王生日也不過隻有兩天了,這明明是她要當生日禮物的東西,這就改變主意了嗎?
“沒事的真田,他總會知道的,但在此之前,雅治,讓我把電話接了。”
“……”仁王沉默着放開了手,隻見七月走遠了去接電話,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還沒工作重要的自己很可憐。腦袋裡開始胡思亂想,仁王瞥了眼真田,又望向七月纖細的背影,突然冒出了一個離譜的猜測。“真田,你們,背着我做了什麼?”
真田原本是沒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的,但看着他那如遭背叛的打量,他的火氣蹭的冒了上來。“你開什麼玩笑!我們隻是搭檔!”
“那你說,什麼事是我總會知道的?”
“當然是你們的事!”
“不是你們的事?”
“?”真田頭一次這麼想揍一個人,他不想理他的神經質,但卻又不得不解釋。“我們根本沒有事!”
真田認識仁王十幾年,深知他是理性派選手,沒發過神經的人如今變成這樣倒也十分稀奇,所以他雖然會下意識火大,但随後也會仔細思考原因。他覺得,仁王可能是戀愛談太久遲遲不能定下婚事有些焦慮,再加上七月确實許久沒回去,一來二去的就有些不正常了。想到這,他心中的火熄滅了,似乎作為搭檔的自己反而有更多時間與她在一起,也難怪仁王對他發脾氣。“我可以理解你仁王,但是你該冷靜冷靜,再怎麼樣,你也不能懷疑長谷川背叛你。”
回味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話的仁王愣住了,他頭疼地按着腦袋,對于自己的失态感到抱歉。“對不起,我最近有點想太多。”
“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嗎?她準備了禮物要送給你,而我幫她瞞的就是這件事,隻是沒想到會讓你誤會到這個程度。”
“是我的錯。”
“得虧她沒有聽到你這個懷疑,不然對她可沒好處。”遠處講電話的人斂眉回看他們所在的方向,看這表情就知道沒有好事。
挂斷電話的七月是皺着眉回來的,她看着真田,猶豫片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真田,我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告訴我?”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大田秀夫……”
“大田怎麼了?”
“大田殺人,畏罪潛逃。”
“他殺人?”猜到沒有好事,卻沒想到會是這種事,但真田并不想認同自己聽到的消息。他所認識的大田秀夫一直都是樂天派的正經人,這些年在刑事課也都兢兢業業,要說他殺人,他是絕對不信的。“他殺了誰?”
“長野縣警本部刑事部長,北原一。”
真田的腦子裡亂成了一片,他當即掏出手機給大田撥去電話,但那頭理所當然的關機了,可這也叫他更難以接受。“你從哪裡知道的?”
“部長命令。”
“我還是不相信大田會無故殺人。”
“但這是既成事實,至于動機,長野方面會再調查,我們作為局外人無能為力,便隻能服從命令。”七月擡手拍在真田肩上,極其認真的開導他,這種突發事件誰都料不到,她雖對長野縣警沒有好感,但與大田的短暫合作也讓她還是看好他的。
“所以,你們要回去了嗎?”聽了不該聽的,仁王本不該插話,但眼見着自己又要被獨自留下,他還是忍不住發聲證明自己還在。
“我回來再跟你講好嗎?而且我可能要失聯一段時間。”真田去開車的間隙,七月轉身捧住仁王的臉頰。
“為什麼?”
“我想,考慮到大田可能私下聯系我們這件事,我和真田回去就會被監控,我不想讓你擔心,所以走之前我得跟你先說明。”事實上中村電話通知她帶着真田自行回去已經是很客氣的行為,要換做别人,直接把他們抓回去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