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溯想了想,看向段隋風:“我們現下可否去看看姝佩仙子情況如何?”
段隋風回過神,表示贊同:“線索探到這裡就斷了,從青珺口中是再得不出什麼别的信息了,無路可走,去瞧瞧姝佩也好。”
于是,靠着段隋風領路,效率極快。他們很快就到了行宮的另一角院落。
還未進屋就發現這裡可謂是一片兵荒馬亂,不少人進進出出,物件東倒西歪,屋内傳來女子嘶啞又尖銳的叫聲,像是極為痛苦的樣子。仔細聽,還真是一直在喊一個“死”字,大白天都無端瘆人得慌。
見狀段隋風皺起眉:“瞧上去怎比昨日和我彙報時,情況還惡化了?”
進出的修士瞧見來人,連忙放下手中器具,紛紛跪地參拜:“太子殿下!”
“問殿下安。”
“……”
段隋風擺擺手打斷:“起來起來,别整這些虛的了。”說着拎着袖子匆匆往屋内趕。
而屋子中央有靈力索捆着一個人,本該是位衣着素淨端潔高雅的仙姝,眼下卻發瘋了般拼命掙紮,口中尖叫嘶吼,狼狽不堪。
而她的眼中卻是沒有神采的,空空蕩蕩,仿佛被攝了魂般。
前來衆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般場景,無不嚴肅。
旁邊侍衛連忙護在段隋風等人身前:“殿下小心!别叫她誤傷了您。”
“無妨。”段隋風拂開侍衛,肅然問道,“姝佩她這副樣子究竟是什麼造成的?可有線索?”
侍衛面露難堪之色,片刻才道:“屬下們無能,尚未調查清楚。隻是有一次,沒捆縛住姝佩仙子,叫她掙脫開來,仙子她亦是往祭壇方向跑。”
瞬間衆人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尤其是青珺,當場又快要哭了:“祭壇……那個發瘋女修和青勇師兄,都是跑到祭壇,然後很快身亡……這、這可怎麼辦啊?……”
“無妨,隻要不叫她成功刻字,便不是終點,就還有救。”長溯快速道。轉而對旁邊照顧的侍衛和修士們囑咐,“一定要控制住她,千萬不要叫其跑到祭壇。”
侍衛們連忙鄭重應下。
旁邊負責此事的醫修亦上前,猶豫道:“可接下來該怎麼辦呢?臣下無能,玉女宗修煉心法特殊,隻怕得玉女宗之人親自到場,才能處理。”
“姝佩仙子的神識亂得翻江倒海,我從未見過這麼亂的識海。若再不緊急救治,我擔心就算日後能救醒,隻怕離氣息紊亂走火入魔也不遠了。”
“神識?……”而長溯皺着眉,沉思兩瞬,突然道,“我可以使用琴幻術進入到她神識看看,或許能叫其清醒過來。”
“琴幻術?”缥缈宗大師姐驚詫道,“這不是玉女宗的獨門功法嗎?”
長溯:“偶爾習得罷了。”其實是白霄塵教的他,隻是白霄塵從何習得,他就不知道了。
他兩步上前,長袖一揮,指尖再次用靈力凝出長長琴弦,“顧不上解釋了,救人要緊。還煩請大家幫我護法。”
衆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但以段隋風以首的所有人皆立刻應下,段隋風:“沒問題,定保你安危。”
想來這位太子殿下一語成谶,不會違背自己的話。于是長溯便稍稍放心。
隻聽那小太子躊躇兩瞬,又笑道:“隻是聽說使用琴幻術進入别人神識甚是危險,你可要萬事小心!我還等你出來和我結拜呢!”
“……”長溯一個惡寒,準備立刻彈奏運功。
而指尖剛撥了幾個音節,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小兔崽子,你在使什麼功法?!”
長溯猛地愣住,手上動作全部停下。
待意識那聲音主人乃是何人時,他面露隐隐喜色,趕緊從懷中掏出一枚傳訊玉簡,緊緊貼在耳邊。
正要說話,卻隻聽裡面傳來喋喋不休的熟悉嗓音:“都和你說了多少遍,不要輕易使用琴幻術,就算真的要用,也得我在你跟前守着才能用,你把我說的話都當耳旁風了?!”
長溯:“……”
而對方還在突突突地繼續:“還有,你怎跑到皇城了?小混球,非要讓我打折你的腿是吧?”
于是短短幾句話的功夫,長溯由喜悅的複雜情緒,很快變成額上青筋突突地跳。
他眉頭皺起:“你監視我?你怎麼知道我在哪?”
而對面那人連半點兒心虛和愧疚都沒有,直接罵道:“廢話!我是你師尊,你什麼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