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溯心中着實歎服,不過轉瞬之間,衆人竟已跑得不見蹤影。無奈之下,長溯隻得與葉淋秋一同踏入芥子空間。
二人一邊疾行,一邊交談。長溯隻覺自己天生一副操心的命,才為白霄塵操完心,又得為這幫師弟師妹們憂慮。他不禁感慨道:“他們也真是的,苗師弟性急毛躁,小師妹活潑跳脫,難道陳師弟與大師姐也未能攔住他們嗎?”
葉淋秋思忖片刻,為衆人開脫道:“或許他們自覺行動遲緩,生怕拖累于你,便先行一步了?”
長溯道:“無論如何,我們終歸是一個團體,唯有集體行動,方能确保最大程度的安全。”
葉淋秋深以為然。
然而此刻,僅有他認同也無濟于事,其他人早已遠去,當務之急唯有盡快尋到衆人。
且說另一邊。
苗景、江月鹿等人的情況,當真與葉淋秋所言相差無幾。原來,蠱先生剛打開芥子空間時,見其他門派弟子争先湧入,他們受這氣氛感染,也跟着争先恐後地沖了進去。待進去之後,才發現長溯和葉淋秋并未跟上。
陳蘊玉原本還算理智,趕忙提議:“要不我們就在此處等等大師兄他們吧。”
可壞就壞在,此次弟子們比試的魔城,正是上次第二次考核時的那座魔城,故而玉绡山與天衍宗依舊同處大傀魔城。江月鹿一見到天衍宗衆人,那好勝之心又熊熊燃起。
天衍宗衆人一心求快,全然不顧使用靈力會被察覺,直接将法陣開到最大,強行闖入大傀魔城。
江月鹿見他們行動,哪裡還按捺得住,當即說出他們所使用的陣法類型,催促大師姐穗陽趕緊設陣。
穗陽原本與陳蘊玉一樣,主張保守行事,認為應當等人。可耐不住江月鹿苦苦央求,小郡主哄人手段極為高明,使出當年哄江城主的那套本事,将穗陽哄得暈頭轉向,隻得任由江月鹿擺布,江月鹿讓她設什麼陣,她便掏出什麼陣盤。
到後來,穗陽愈發上頭,陣盤一個接一個地扔出,誓要與天衍宗一較高下,不能落于人後。
于是,玉绡山衆人就這樣半推半就地被陣盤帶着前行,天衍宗用什麼陣,他們便依樣畫葫蘆,緊緊咬住天衍宗的進度,一路奔至大傀城主宮殿附近、魔主住處的高牆之外。
直到此時,江月鹿才如夢初醒,猛地一拍腦門,懊惱道:“完了完了,怎麼這麼快就到了,大師兄還沒追上!”
錦容道:“放心,我一路留下了記号,隻是他們何時能到,就得看他們的速度了。”
江月鹿又道:“可我們沒拿那标志到達的法器啊!”
“……”錦容一時語塞。
天衍宗的弟子們聽聞,頓時哄堂大笑,不少人出言奚落:“法器都沒拿,追我們追得這般緊,所為何事?”
“還當你們有多大能耐,誰知竟是一群糊塗蛋,追着我們跑了這麼久,連法器都沒拿,這不是白忙活一場嘛!”
“合着你們這一路是來給我們免費當保镖的?哈哈哈哈哈……”
江月鹿氣得滿臉通紅。
笑到最後,明傑緩緩出列,頤指氣使道:“既然如此,我們隻好卻之不恭,赢你們一次了。” 他手搭涼棚,望向遠處,“我們這一路奔來,吸引了不少魔人朝此處趕來,既然你們還要在此等人,那就隻好勞煩你們收拾這個爛攤子喽。”
說罷,又催促後面的明皓道:“師兄,快弄碎那個法器,我們這就撤!”
明皓聞言,也出列,有些為難地向江月鹿一行人拱手道:“江姑娘,勝負乃仙家常事,承讓了。”
頓了頓,又建議道:“如若實在不敵,不如随我們一同撤出城外?”
平心而論,明皓一向性情儒雅,此番也是好意相邀。但江月鹿此刻正在氣頭上,隻覺得對方與其他人一樣,是來嘲笑她的。她恨恨地跺了跺腳,堅定道:“等不到我大師兄,我是絕不會走的!”
明傑道:“師兄,你和她費什麼口舌?你是好心好意,菩薩心腸,她卻未必領情。”
周圍魔人圍攻過來的嘈雜聲越來越大,明皓終于下定決心,取出那顆指腹般大小的物件,回頭命衆人退後:“聽書院先生們的話,你們先空出距離……”
就在這時,遠處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阻止:“慢着!——”
江月鹿一聽這聲音,猛地回身,登時大喜:“大師兄!” 她喊道,“是我大師兄拿着法器趕來了!我們可沒比你們慢!”
明傑一聽,也立刻催促明皓:“師兄,快行動啊!毀碎法器,我們立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