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矜竹。
她像是剛剛洗完澡,隻披了件灰色的浴衣,露出鎖骨處一大片凝脂般的肌膚,身上白色的水汽彌漫,烏發就這樣随意垂落在鎖骨處,順帶遮住了後頸處的脆弱腺體,黑與白的極緻對比,十足蠱惑人心。
顧秋瞅了眼,說道:“林矜竹,你大白天洗澡啊?”
“……”
“睡了一覺起來出了點汗,進來吧。”
顧秋乖乖跟在林矜竹後面進去了,她往日裡來林矜竹這來的不少,有時也會碰上林矜竹剛洗漱完的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如今,或許是被空氣裡淡淡的水汽熏了眼,又或許是下午許聞悅說的話,顧秋突然有了某種奇妙的感慨。
十九歲的林矜竹正值花季,在她無知無覺的時候,已經長成了能讓不少alpha迷戀的模樣了。
她們都不是小孩了。
顧秋暗自咬牙,莫名有些不樂意了起來,這時間怎麼就這麼快呢?
房門早在兩人進來時就自動關上了。
林矜竹家裡很冷清,她這個人不喜歡熱鬧,連帶着家裡的裝修都是冷色調為主,也沒什麼綠植和家具。
因為擔心林矜竹無聊,顧秋從進門後,就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起了今天的趣事。
林矜竹期間沒有插話,但低垂的眼和時不時的回應,都在告訴顧秋,她在聽。
“今天的生理課可無聊了,講的都是一些基礎知識,我聽的都快睡着了。”
“許聞悅不讓我來找你,我還和她理論來着。”
“放學的時候我還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omega,她往我懷裡撲,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omega?”林矜竹突然出聲,看了過來,“往你懷裡撲?”
顧秋笑容裡帶着得意:“是啊,不過我反應可快了,提前躲開了。”
林矜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再接話。
顧秋卻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情:“林矜竹,你的發尾還在滴水,快擦擦,别感冒了。”
林矜竹“嗯”了一聲,依言拿過一塊白色的毛巾,随意擦了擦發尾處的水珠,等不再滴水後,她在沙發邊坐下。
顧秋自然而然像以往一樣蹲在她身邊,像一隻黏糊糊的長發狗狗。
林矜竹看了一眼alpha的發頂,将手裡的毛巾随意放在一旁,順着這個動作,她自然地把腿岔開了。
幅度很小,但白色的浴袍下方開叉,她這一個動作下來,布料微微向兩邊垂落,露出中間一部分的大腿肌膚,腿部線條柔美纖細,雪膚凝脂。
她的大腿距離顧秋的臉隻有一掌寬,這是一個很暧昧的距離,近到顧秋甚至能隐隐感受到那肌膚上的水汽蘊在臉上。
眼前被這抹雪白占領,顧秋的大腦宕機了一下,她下意識擡頭,看向林矜竹的眼睛。
林矜竹這是在幹什麼?好端端的岔什麼腿啊。
林矜竹卻目光平靜,同樣望了過來:“怎麼了?”
“沒、沒什麼。”顧秋不自在地偏了偏腦袋,莫名覺得此刻的氛圍有些怪怪的。
但也正因為這個動作,她右邊的耳垂完整呈現在林矜竹眼前。
林矜竹視線落在那,眸光一定,突然問道:“顧秋,你的玫瑰耳釘去哪了?”
耳釘?
顧秋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空無一物。
她反複摸了兩遍:“怎麼不見了?明明今天上午還在的。”
那個玫瑰耳釘是林矜竹送的,顧秋很喜歡,最常戴的就是這款了,如今不見了,她有些懊惱和着急。
“應該是掉在哪了,我讓人去找找。”
她拿出手機正要打電話,耳垂處卻驟然傳來一股涼意。
是林矜竹伸出手摸了過來,她的指腹在顧秋的耳洞位置撫過,動作很輕,垂下的眼眸卻很沉,帶着某種顧秋看不懂的神情。
不知為何,這樣的林矜竹讓顧秋的心髒顫了顫,湧出一股細微的酥麻感來。
她不自覺開口:“林矜竹……”
“嗯?”林矜竹擡眼,和顧秋對上了目光。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彼此。
慢慢的,林矜竹上身微俯,這是一個十分玄妙的距離,介于友情和暧昧之間。
她有一雙極其好看的柳葉眼,平常這雙眼睛給人的感覺像是幽靜的湖,沒有什麼事物能夠驚起波瀾,如今卻這麼緊盯着顧秋的眼睛,不讓對方逃走。
林矜竹的嗓音輕了下來,如同某種有毒卻好看的蛇類,引誘般說道:“顧秋,你想說什麼?”
想說什麼?
被這麼一問,顧秋終于想起自己剛剛沒說完的話:“林矜竹,你手指怎麼這麼冰,是不是着涼了!”
“……”
林矜竹看了她好幾秒,眼中的湖面重新變得平靜,說不清是失落還是其他什麼。
她手指在顧秋耳垂上重重摁了一下,像是某種不甘心,又像極了某種懲罰。
她冷聲罵了一句:“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