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的白霖有些頹然,氣鼓鼓地回了房間。
岑嶼遠撥通了電話,打給手語培訓機構的老闆--謝惜何的哥哥--何勿言。
當年兩家的聯姻也是北城上流社會的一段佳話,謝家的alpha娶了何家的omega,第一個孩子直接姓了何,由何家老爺子養大。
何家又同岑家素來交好,岑嶼遠這才和何勿言成了朋友。
“喂。”
“你的手語培訓學校,幫我找個靠譜的老師教我手語。”
何勿言從公司裡出來,準備去接小少爺回家,聽到這不免覺得奇怪,“你怎麼要學這個?”
“弟弟找到了嗎就操心這些。”
對面笑了聲,聲音還算輕快,“找到了,謝謝你的線索。”
“那麻煩,盡快。”
挂掉電話岑嶼遠大步上樓,在房間門口屈指敲門,等待着裡面的回應。
白霖趿着拖鞋在門上回應兩下,是獨屬于兩人的密碼,輸入就能打開潘多拉魔盒。
漂亮的小王子打開房門看見是他也沒有開心起來,轉身坐在自己的沙發上,平闆頁面上是暫停的手語學習視頻。
毛茸茸的腦袋像枯萎的向日葵,沒有生氣的垂下,頭頂處還飄着幾朵落寞的烏雲,籠罩着那一小片天空。
“以後不去機構學習了。”岑嶼遠道。
于是烏雲擴散開來,籠罩住青年的整個身軀。
“在家裡學習,我教你,從明天白天開始。”
瞬間,一陣清風送走烏雲,陽光照亮大地,向日葵恢複生機朝向太陽。
平闆視頻被切掉,白霖用手在白闆上寫下崎岖的字,【真的嗎?】
岑嶼遠揉着他的腦袋,柔順的發絲交纏在指尖,在松手時恢複原樣,“當然,我不會騙你。”
這話幾分真假需要由當事人自己判斷,但白霖明顯開心起來。
對着視頻學習太枯燥,不像看動畫片那樣有趣,現在岑嶼遠願意教他再好不過了。
【老師,是不喜歡我嗎?】
“怎麼會呢,沒有人會不喜歡你。”岑嶼遠想着,直接回答道。露出十分官方的笑容,“很抱歉,是因為我的身份導緻你現在不太安全,我近期也不能出門,所以剛好留在家教你。”
白霖點頭,淺灰色的眼睛盯着岑嶼遠看。
看到手機裡的照片他才想起,在手語學習機構裡那些人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這應該是表達喜歡的一種方式,雖然有些吓人,但他知道他們并沒有惡意。
這目光太直白,毫無收斂的意思。
岑嶼遠輕咳一聲,擡眼同他對視,善意地提醒,“沒有緣由盯着陌生人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白霖立馬收回眼神,像犯錯的孩子般垂下眼簾,看來學習機構裡學到的東西也未必準确,那在家裡和岑嶼遠學習就更能讓他接受了。
他伸出手,拇指和食指圈成一個圈,其他的手指直直的立起來,緩慢但标準地比劃出一個教科書似的“ok”手勢出來。
原本面色冷淡的岑嶼遠被他的動作萌到,又看見人對着自己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
太可愛了。
如果能就此把人關在家裡,再也不出去見人就好了。
像是想到什麼,白霖從兜裡掏出自己最喜歡的糖果,遞到岑嶼遠面前,靈活的指尖剝去流光溢彩的糖紙,留下一顆圓乎乎的糖果。
意識到他在學着自己的方式給自己喂糖果,岑嶼遠挑了挑眉。
等那顆糖果抵到唇邊時他才張嘴,如惡狼般泛着綠光的眼睛盯着白霖顫抖的眼皮上那顆紅痣。
慢悠悠地舔舐那顆糖,濕潤的觸感落到指尖,白霖如過電般收回手。
看着他,又下意識撇過。
下一秒被岑嶼遠掰着下颌轉過頭來,隻能看着對方幽深的黑色眼睛。
“寶寶,想看我可以直接看,在外面有人和你說話可以看着别人的眼睛,不可以随便盯着别人看,那樣不禮貌。”
岑嶼遠的指尖并沒有用多大力氣,說完在泛紅的下巴上撫弄,妄圖消除那點紅痕。
白霖聽懂他的叮囑,擡起眸,用手語比劃出謝謝。
又一次把人壓在自己懷裡面,“在家裡,你隻需要做你自己就好。”
岑嶼遠捏住一縷黑發,漫不經心地在指尖纏繞,說出的話卻異常認真,“想學的東西我可以教你,不喜歡的東西可以直接丢棄。隻要在我身邊,我就能護住你。”
發現他不喜歡聽自己道謝,白霖想起上次自己親他的時候岑嶼遠會開心,于是抿唇尋找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