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在手機屏幕上戳了半天,白霖選擇讓李自恒來酒吧幫忙把謝惜何帶走。
但是消息還沒發出去,岑嶼遠的信息就發了過來。
【寶寶,你去哪了?】
【怎麼沒回家?也不告訴我。】
【我來接你好不好?】
【怎麼不理我寶寶?】
消息一條接一條,白霖眼前都有些暈,然後選擇視頻通話。
但岑嶼遠沒有立刻接通,無視身前已經昏過去的男人,讓齊柯去接水把他潑醒,然後自己走出去,走廊上的燈光大亮,才接通視頻。
白霖把手機照照自己又照照趴在桌面上的謝惜何,桌上的一堆酒瓶都被岑嶼遠收入眼中。
最後又面對着岑嶼遠,努努嘴,酒精蒸的他眼睛發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寶寶給我發個地址,我來接你。”
其實岑嶼遠知道他在哪裡,手機裡的定位一直開着。
白霖迷糊地點頭,眨了幾次眼想把重影趕走。
謝惜何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開始小聲地哭,白霖跑去看他,他反而把臉捂得更緊。
地址已經發過來,齊柯走出來,說裡面的人同意了。
岑嶼遠點頭,“處理掉,告訴李自恒,他被解雇了。”
然後不等齊柯反應,自己驅車離開,完全沒在意褲腳上沾染的血迹。
李自恒在門外沒等到白霖,想進去尋找,但是連門都進不去,保安說除非有雇主的要求才能進去,或者雇主派人來接。
但都不可能。
他看着豪華的大門,明亮的牌子上碩大的兩個字,感受到差距。
身邊來來往往的都是一身名貴牌子的衣服,連手上随意的一隻表都比他一年工資要高。
頹然地坐回車上,他摩挲着方向盤,這輛車落地500萬。
李自恒自嘲地想,開久了好車還真以為自己高人一等,其實也不過是沾了白霖的光。
“喂,你在哪?謝惜何一個人在墨白喝酒,你不管嗎?”
岑嶼遠帶着藍牙耳機,語氣生硬。
剛開完會的何勿言看向身邊的秘書,對方眼神回避,沒說話。
手機裡傳來鳴笛聲,何勿言問:“你去哪?”
“你家小祖宗給我家乖寶帶墨白去了,還喝酒,你放心我可不放心。”這話夾槍帶棒的,何勿言第一次知道他這麼幼稚。
何勿言怕他真急,連忙道:“我現在過去,應該比你快。”
他轉身向幾位老股東笑,說有些急事要先走,身側的秘書臉上這才有些着急,“何總”
何勿言手一擡起,“何氏留不得金秘書這樣的人才,另謀高就吧。”
墨白。
何勿言先趕到,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住天空,一牆之隔,墨白裡燈火絢爛,閃耀的光落在年輕的舞者身上,浮動的空氣裡都帶着信息素味道,冗雜沉悶,卻躁動。
經理一路陪同到謝惜何所在的地方,門口站着兩個看門的侍者,身上是墨白的統一服飾。
這裡對侍者的要求也很高,身高年齡長相缺一不可,對alpha的等級都有要求,beta,不允許omega入職。
他腳步不停地走進去,看到兩個omega抱成一團,一個哭的起勁,一個...呆愣愣的。
想起之前北城大學的留言,他皺眉,不會真的有點傻吧。
還沒等他上前把兩人分開,白霖就看到他了,想把還在流淚的謝惜何掙脫開,然後遞給何勿言,但是失敗了。
謝惜何咕哝着,“不要,哥,抱緊點。”
距離不遠,何勿言伸出的手突然頓住,不知道這是在喊誰,是自己還是那個早已離開的未婚夫。
但在白霖眼裡,這一定是在喊他。
灰眸在流轉的燈光下尋求幫助,何勿言伸手,用小時候的方式哄,“哥在呢,惜惜乖。”
就像是在轉移剛滿月的嬰孩,兩個人的動作都很輕。
終于把人抱住的何勿言輕輕拍着謝惜何的背,omega的身體柔軟,喝了酒渾身沒勁地窩在何勿言懷裡,像剛搬家的小貓,四處嗅。
知道他在找什麼,何勿言按住他的腦袋,“乖。”
岑嶼遠匆匆趕到,看到白霖紅潤的臉,“寶寶?”
終于等到家長的白·小朋友·霖直接撲上去,讓岑嶼遠抱,像個樹袋熊一樣攀附着他。
一個把人包在臂彎,一個把人抱在懷裡,前後腳走出墨白。
身後的任靖西臉上帶着玩味的笑,而墨白門外的李自恒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指關節疼得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