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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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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寶榮正在外院坐着發呆,大門打開,小厮谄媚的聲音便傳了來,金山一面接了吳嶺的酒,一面道,“您今兒怎麼有空來,快裡面坐。”

餘寶榮聞言立刻起身拍了拍衣服,跑到他面前眼中含淚地望向他,餘寶榮是個啞巴,但勝在青春貌美,她第一次十四歲就是他買下的,跟他最久,可惜……已經不再年輕了。

他拉開了她的手,“今日有事,明日再去看你。”

餘寶榮又再次拉住他,就那樣看着,眼中有哀求。

吳嶺有些不耐,小厮立即拉開了她,“您不是要做新衣裳嗎,上次要的新料子一會兒就有人送上門來。我帶您過去。”

餘寶榮被強行拉到了一邊,吳嶺擡腳便去了溫如珺的院子。

溫如珺正在給浩兒繡鞋子,大門敞開着,和煦的春風金色的太陽灑在年輕的女人身上,肌膚上的絨毛清晰可見。真美啊!

吳嶺想,年輕的女子永遠是那麼美,不管長相如何,性情如何,都有一種天然的靈動。這種靈動是他們最為珍貴的東西,就像池塘裡的魚,不經意間就悄悄溜走,隻剩一池皺了的水。

餘寶榮雖然沒有溫如珺好看,但是她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更靈動,那還是她十三歲的時候,人還沒有張開,透着一股子稚氣。隻是現在...不行了。

他在溫如珺面前坐下,瞥了一眼她繡的東西,是一隻竹葉帕,頗為精巧,又不俗豔。他贊道:“溫娘這繡工,放眼整個安平,怕是也沒有對手了。瞧瞧這竹,剛勁清直都被你繡出來了。”

“不過是照着頌安法師的墨竹圖描了個好樣子罷了。”溫如珺淡淡說着,沒有擡眼看他。

吳嶺卻似乎并不見怪,反而有些驚喜,“你還會作畫?”

“閨中女子閑來無事,便作塗鴉,雕蟲小技罷了。”

“何止雕蟲小技?”他忽而将手覆在帕上,隔着帕子細細撫摸着溫如珺的手,“這配色、陣腳......”他将另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臉,“柔滑如緞,明亮如月。”

溫如珺猛地站起身,似有些嫌棄。

若是往常遇見這種不識趣的清高女子,哪怕再美,他也不會給她好臉色,可是今日卻不同。

見溫如珺不願,吳嶺也隻是收回了手,将那方帕子塞進了袖中,一面微笑:“溫娘何必如此,我家夫人前日去世不久,幼子喪母無依,我心中難過,才來了這裡,隻為飲酒遣懷,并不是要對你做什麼。”

他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匣子,一件珍珠衫在日光下閃閃發亮。連富貴過的溫如珺也不得不為之驚歎,這不是普通的珍珠衫,衫子用金線串成,每一粒珍珠都有拇指大小,光潔瑩潤,沒有一絲瑕疵。更别說這衫子的細密,少說也要八千顆珠子。聽說這位吳公子不過是尋常的古董商人,竟有如此财力。

溫如珺微微挑起眉頭看着他,“吳公子這是何意?”

“我對娘子存的不是一夜露水的情意,而是長久夫妻的打算。這就算是給娘子的見面禮,也算是聘禮。”

“聘禮?吳公子要娶我這樣一個身份卑賤之人?”

“娘子本是天上月,不過因小人偶堕凡塵,能在此地遇見娘子實是我的幸事。也不瞞娘子,你和亡妻頗為相似,身家又清白,孩子們日夜思念母親,我也需要一位知冷知熱的夫人。”

溫如珺正要說什麼,又聽吳嶺道:“娘子先别急着拒絕,後日我府中開宴,屆時請娘子過去,看察宅院和孩子們,再做決定也不遲。”

“可是......”

吳嶺忽然起身,放了一塊銀子便轉身離開了院子。“娘子仔細思量,後日我叫人來接你。”

餘夫人對外宣稱她是家世落魄被拐子賣來的閨閣女子,以博男子們憐惜。對于這種私人宅邸的暗娼,為提高身價,賣一個好價錢,無不是營造一個如何如何高貴悲慘的背景,上到皇室宗女,下到縣令員外小女,鸨母們誇口扯謊,嫖客也假作不知。她以為這已是衆人都不信的公開的秘密,這位吳公子看着也是花中老手,竟似乎當了真,以為她還是那高門處女......

吳嶺正要走出去,忽然又見餘寶榮的身影糾纏上來,“寶榮,你還沒走啊?”

寶榮拉了拉他的手,往她院子的方向看去。

“你有事找我?”

寶榮點點頭,吳嶺道:“有什麼事現在就說吧。”他從懷裡拿出銀子給了她,“想要什麼就叫人去買,我一會兒還有事。”

寶榮啊啊了幾聲,吳嶺已經懶得去猜測她要說什麼,忽而寶榮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

吳嶺先是震驚,繼而神色複雜,眉頭緊皺地看向她。

“你說你懷孕了?”

寶榮點點頭。

吳嶺皺眉,“誰的孩子?”

寶榮擡頭看向他,眼中盈滿了委屈的淚水。

不言自明,吳嶺有些不耐,“你和我說又有什麼用呢?你要說從此你不能再陪我了?”

寶榮搖搖頭,用手指了指他:她不想再待在這裡了,她想去他那裡,為通房為妾室,她都願意。

吳嶺見狀立刻冷哼了一聲,似乎還帶着些許嘲弄,“寶榮,你不适合在宅院生活,那裡的生活無趣,還不如在這裡。我會常常來看你。”

寶榮近乎是哀求,看着自己的肚子:

她可以在這裡,那孩子怎麼辦呢?孩子以後要如何堂堂正正地生活?

吳嶺道,“我會給你一筆錢,生下他還是不要他,都随你。”

吳嶺就這樣離開了,寶榮摸着肚子,怔怔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她聽到了他對溫如珺說的話。他有了新的目标,和這肮髒之地一樣,他們有了新的财神,吸幹了她的血,所以将她毫不留情地抛棄。像蛆蟲一樣湧向那個女人。

柔軟的東西壓上了她的床榻,摸索着,溫如珺猛然睜開眼,正要大聲呼喊,便見寶榮舉着油燈照亮了自己的面孔。

“是你?”她有些戒備地看着她,一面往床下走去尋找一些防身的東西,“你來做什麼?”

寶榮牽起了她的手,在她掌心寫道:

不要去吳嶺府上。

溫如珺道, “為什麼?”

有危險。

溫如珺看了她一眼,“你是怕我搶走了你的主顧吧。”

寶榮的臉上似乎露出了焦急的神情:真的有危險!你不能去。

“那你說,到底有什麼危險?”

寶榮卻又沒說什麼了,隻是一個勁地對她搖頭。

溫如珺懶得再搭理這個啞巴,倒了一碗茶水坐在桌前喝茶,“你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寶榮沒走,一直盯着她喝完那杯茶。她的目光讓她覺得有些怪異,漸漸,溫如珺覺得自己手上有些癢,拉開衣服,手臂上滿是可怖的斑點。臉上也開始泛紅。

她看向寶榮,抓住了她,“你在水裡下東西?我去告訴餘夫人。”

寶榮拿起筷子,沾了水,在桌上寫道:帶我去。

她的意思很明顯,帶她去,才給解藥。而她明目張膽,顯然還留有後手。這個女人,似乎并不簡單,不過她也無意和她争鋒,去赴吳嶺的宴會,不過是為了今日他留下的那筆錢。

浩兒的學費馬上又要交了,紙筆書本,還要給他做一床新被子,幾身洗衣服……

“我可以帶你去。”

她并不相信吳嶺說的那些話,這人家私深厚,為人老道,必定慣經風月,怎會如此草率地決定妻子人選。怕是要她去陪客喝酒,幫忙招待。

其實溫如珺心裡也有些不安,她昨晚沒睡好,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然而她幻想的那些事都沒有發生,當真隻是像吳嶺所說,他帶她看了園子,然後吃飯喝酒。

一杯又一杯地灌下去,她漸漸有些疲憊,吳嶺命下人帶她去了一間廂房休息。睡得正迷糊,因噩夢驚醒,她夢見浩兒在夢中大哭,要她回家。

她撩起簾帳,走到門前卻發現大門被鎖住了。

砰砰砰——

“有人嗎?”

她喊了幾聲,沒人回應,心中越發不安。

肩上忽然搭上了一隻手,她心中猛地一跳,在看到來人時也并沒松了氣。

寶榮打扮成丫鬟模樣,喬裝一番,混在她身邊,她隻以為她是要借機和吳嶺見面私會,然而她竟一直跟在她身邊,始終低頭不語。聯想到她對她說的那番話,她問:

“你說有危險,到底是什麼?”

寶榮看了一眼她,走到了一個梳妝台前,将它緩緩挪開,搬起了覆在上面的地磚。一個狹長的口子顯現在眼前,寶榮指了指下面。

是一條密道,順着梯子可以爬下去,從上面看下去漆黑一片。她蹲下往裡看的時候緊緊抓着寶榮的手,十分謹慎。

寶榮卻先自己爬了下去,拿了一盞油燈,在深黑的下道看着她。

她全身已經沒入漆黑之中,唯獨一雙映着油燈的昏黃明亮的眼睛注視着,似乎有某種極度的渴望。她在渴望什麼?

她被她熱切的欲望所驚到,轉身要走。

那一聲沙啞破碎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顫,隻覺毛發聳立,它從幽遠的深處傳來,穿過長長的石壁,像一支渾身帶刺的荊棘強硬地擠過這黑暗狹窄的隧道,傷痕累累地到達她面前一把勾住了她的心,要帶着她往下,深入那隐秘的過往。

“如果你要找他,那麼今天你必死無疑。”

寶榮會說話!盡管這話頗為生澀,一張秀氣的臉龐卻發出這樣破碎的聲音,她又驚又懼。

似乎預料到她的驚懼,她一邊走一邊道:“多虧這樣,我才能活下去。”

她一面用油燈照了照她的臉,“你和我姐姐長得很像。”

“你還有姐姐?”

“我是她撿回來的,起初不過是服侍她的丫鬟,可到了這裡,誰又能完好無損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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