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出燕歸辭的疑惑,她解釋道:“出門在外,穿得貴點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她不喜歡那種穿得破爛,然後被人欺辱,最後翻身打臉的戲碼,更何況她現在的修為也不允許她有這種扮豬吃老虎的底氣。
燕歸辭:“那可以買一件帶有防禦能力的更便宜的衣服。”
他是實用主義。
林霧:“以我們目前的财力,真能護你性命的衣服買不起,更便宜的買也沒用,如果我護不住你,你也不要妄想一件衣服能起什麼作用。”
買件又貴又沒用的,看上去就又嚣張又有底氣。
燕歸辭琢磨着林霧的話,跟着她走過一個又一個賣雜貨的店鋪,她買的東西不少,零零碎碎也不知是幹什麼用。
不知不覺間,他們的位置逐漸變得偏僻,路上空蕩蕩的不見幾個行人。
路邊有幾個乞丐,林霧拿出靈石和他們聊了幾句,又遞給他們一些東西,而後慢悠悠返回飛舟。
回去路上,燕歸辭發現背後的尾巴不見了。
一直等到晚上,常文焰以及兩個跟班都沒有出現,飛舟啟動,離開地面。
飛舟上的食物是免費的,隻不過味道寡淡,也沒有靈氣。
林霧為了省錢,今天出門并沒有買食物,而是一直等到回飛舟才去吃東西。
看着一直不慌不忙的林霧,聯想到她買衣服後一系列奇怪的舉動,燕歸辭忍不住試探道:“他們沒上飛舟。”
“說不定是到站回家了。”林霧夾起一塊土豆。
燕歸辭:“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誰?”
林霧擡頭,“可能因為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燕歸辭:……
他實在好奇,略過林霧噎死人的話,追問道:“你做了什麼?”
林霧表情無辜,攤開手,“我今天就去逛了個街,什麼都沒做呀。”
燕歸辭見問不出什麼,默默低頭吃飯。
深夜,窗外漆黑一片,皎潔的圓月挂在上空,月光溫柔得像一片清透流水。
林霧眼睛睜開,對上燕歸辭的視線,“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被人盯着看,你的眼睛是不想要了嗎?”
燕歸辭目光灼灼,“你怎麼做到的?”
林霧從床上坐起,撿起枕頭朝他扔過去,“不睡覺就滾出去!”
燕歸辭拿出梳子,“我給你梳頭。”
梳頭狀态下的林霧像被摸順毛的貓,格外好說話。
“我又沒洗頭,不梳!”林霧瞪他。
一刻鐘時間後,林霧趴在床上,感受梳齒從發縫中穿過,她指尖撥弄着幾個能量充沛的靈石。
燕歸辭身上的銀白衣服映着月色,讓整個房間透出朦朦胧胧的光。
林霧:“其實也沒什麼,無非是一些殺人的手段,你不需要知道。”
通過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小東西和不會被引起懷疑的小人物,拼湊成一個個巧合,形成命運般的死亡。
她已經很久沒用這些手段,要不是現在不能一刀砍一個,她也不至于搞這麼麻煩。
“那些東西裡,有布迷陣的迷石,還有一些藥物,從他們踏入巷子開始,就已經走入圈套中。”
開啟迷陣,讓乞丐在陣中行走,常文焰會以為乞丐就是她和燕歸辭,點燃藥物,短暫禁锢他們的修為,然後放出存有劍氣的法器。
劍氣共三道,一道一條命,至于控制劍氣的人,自然是乞丐之一。
這世上總有些實力地位低微,願意為一點錢出賣性命的走投無路之徒。
而且控制劍氣的方向也不難,并不會有人懷疑是孱弱乞丐動的手。
她下午買的那些東西都沒用上,完全是為混淆視聽,用的是之前刺客芥子袋裡的東西。
那個能存三道金丹期劍氣的法器她最肉疼,但是她不會像刺客一樣輕敵,既然要殺人,就要做到一擊必殺。
期間還有很多細節,比如她特意挑選的街道、從乞丐口中了解到的行人經過規律,從多方面去迷惑常文焰。
她看不透常文焰的修為,但是感覺得出他的根基很虛,一看就是用藥物堆起來的實力,不然她也不敢用這些小把戲對付他。
他輸在自大、愚蠢、實力弱,正面剛她暫時剛不過,玩手段她經驗足。
反正他倆的梁子已經結下,常文焰本就想弄死她,她也不怕動手後常文焰不死回來報複她。
而如今常文焰和跟班沒有回來,說明她的計劃已經成功,就更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