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有招魂鈴似有若無的傳來,宛如荒漠之中的駝音悠響……
徐梓瑞順勢鑽進了桌底,瞪了周柯輝一眼,質問,“她給你的符咒你怎麼都不看一看上面畫得什麼?這是滅鬼咒!滅鬼!”
“這畫得亂七八糟的,我都看不懂啊……“周柯輝被她吼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滅鬼對我來說不是更棒嗎?
“……草泥馬。“徐梓瑞一下子松開了衣領,一臉生無可戀,想罵人的力氣瞬間盡失。
“什麼?”周柯輝表示風太大沒聽清。
他平時閑來無事念咒語,原以為隻是用來靜心養性,周遭都無事發生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周柯輝此時已經抱着腦袋躲到了桌子底下,想了一陣,恍然,朝她喊道,“你說的是真的!咖啡店真的有鬼!“
徐梓瑞抱膝坐在桌底下,一時陷入呆滞狀态,“知不知道現在把她招來,後果會怎樣?”
“誰啊?”周柯輝不解的看着她。
“你媽的!老娘說的當然是你那個師父了!“徐梓瑞原形畢露,一個暴起,給了他腦袋一記“糖炒栗子”,試想今天該不會被噩耗鳥暗中尾随了?不然為什麼她能這麼倒黴,真給碰見驅鬼師血符了。
周柯輝揉着腦袋上的痛處,臉上按耐不住的喜悅,“對,我師父要來了。她讓我将護身符随時帶在身邊,每張符紙就相當于她的一隻眼,如果有異樣,她将立即察覺,并随之趕到。”
徐梓瑞嗤了一聲。
不過,驅鬼師畫制符紙是很需要花費精力的,就算是現場除鬼,數量超過四張,人就能累的不行,更何況通過社交遊戲遍地撒符紙的做法……
徐梓瑞心肝一顫,不知道這個恐怖女人已經送出去多少張了……
“忘了說,我師父長得可漂亮了,你應該更想和她認識吧。“周柯輝笑着也學着徐梓瑞抱膝的姿勢,與其并排坐。
和周遭多數吓得戰戰兢兢,臉色發白快要暈厥的人來比,他的心态好得不是一星半點。
周柯輝對她說,“我們現在隻要躲在桌子底下就好,其他什麼事都不用管。你放心,我師父很厲害,很快就會出……
話未說完,徐梓瑞自巋然不動,擡手便無情地往他後頸處劈去——
那一掌出手速度極快,周柯輝的餘光隻捕捉到了半秒的黑色重影,就眼冒金星的昏倒在地。
等她過來鞭屍嗎?可惡,徐梓瑞一臉煩躁的從桌底下鑽出,迎面便撞來了一把開了光的木劍,劍身血紅。
徐梓瑞立馬回身躲了回去。
那符紙癫狂無比的立在半空,一見到目标便想着要将其撕碎,從中不停吐出了多種鎮鬼物什,悉數被塗抹上了血迹,
精力真好,塞這麼多鎮邪器,不怕貧血。
店内場面混亂不堪,大家都被莫名其妙的困在這裡脫不了身,辟邪器具滿天飛,雖并未有傷人之意。
是人砸店氣勢頗盛,再加上濃重的煞氣遍布周圍,遮蔽光線,店内連天哭喊夾雜着叫罵聲,一刻也沒停歇過。
徐梓瑞窩在桌子底下明哲保身,思考下一步該做什麼出店門,該怎麼逃過這麼多鎮邪物的襲擊。
又伸手從身後摸去,生死簿所在之處皆由意識所定,念起則生。徐梓瑞掏出本子随即往外一抛,想來個聲東擊西。
剛丢出去之際,用來藏身的桌面瞬間被幾把木劍劈了個稀爛,徐梓瑞遽然擡眼,心想這下完蛋。
定睛看去,無數驅邪木劍發現了她,躁動不安的飄在半空,猛然偏轉了一個角度,刀尖直指向她,蓄勢待發,皆被人塗上血液,開了光。
局面已演變成“大型針灸現場”,整個室内刀劍皆圍攏而來,瘋了似的一齊刺向了她,勢必将她戳成窟窿……
事後現場滿目瘡痍,那些從符紙中帶出的驅邪物體皆耗光所有精力。
徐梓瑞差點被這些東西用一種傷及靈魂的力道捅死。
她用力的站起身,使勁撐着桌檐邊,魂魄腳趾頭都在用力使勁貼合這具肉身,希望能再撐一下子。
剛走出一步又差點跪下去,隻覺得兩條腿發軟着想打旋。
環顧四周,人們正逐一轉醒……
她踉踉跄跄的打開店門走了出去……
之後,徐梓瑞的肉身還是沒遭住,倒在了路邊,被路過的日遊神帶回了家……
……
那天直至晚上,沈褚藍都沒見家中任何動靜。
正在窗台邊的書桌上寫作業,坐在椅子上,突然聽見了卧室開門聲。
回過頭……便見谷梵灰把徐梓瑞扔到了地上。
沈褚藍手邊寫作業的筆直直的掉落,驚呆。
她覺得“噩耗鳥扛着堂姐進門”的畫面已經夠有沖擊力了。
更有沖擊力的是被戳成“血窟窿”的堂姐,渾身濕漉漉,半死不活的,還“滴答”着血。
日遊神捋了捋劉海,表情有那麼一絲躁郁,下班高峰日遊神,偶遇老熟人,見她躺在路邊沉睡不醒,就控制不住手想載一程。媽的,他怎麼一直在做好事,真煩。
“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了?!”沈褚藍丢開作業本,沖過去。
“雷鋒鳥”一句“關我鳥事”,窗戶一拉,漠然的飛走了。
沈褚藍跪在地上,輕手輕腳的将堂姐翻了個面。
徐梓瑞仰面而躺,突然睜眼,一個“起死回生”吓得沈褚藍渾身一顫,她吐出一大口血,一臉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