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界總認為暗處象征未知與恐怖,殊不知安全與危險對半開,人身處冥焰之地,看上去光明而安穩,卻百分百會在鬼的視線範圍内。而身處黑暗,雖然不代表人一定不會被鬼察覺找到,但代表一定的公平。
沈褚藍凝視了一番蛋糕上搖曳的燭光後,轉身旋即進了卧室,随手将書包往床上丢去,又把江黛陌離去時給的旅行包從床底下拖出來,拉開拉鍊,裡面盛放着白蠟,迅速又将拉鍊重新拉回,背在身。
再次出了卧室,燭光間,那隻鬼還一動不動的坐在餐桌對面,姿勢都沒有變過。
“放下。”徐梓瑞沉聲。
對于沈褚藍接下去要做的事,她再清楚不過。
沈褚藍背着單肩包,一時未言未動。
徐梓瑞态度愈發不耐,一字一句重複,“我在問最後一遍,你确定不直接扒出耳朵裡的厲鬼?”
“确定。”半晌,沈褚藍的身子微微動了動,緩緩道,“理由之前已經告訴你了,我有辦法将這次的委托解決,可你從始至終都不肯相信我。”
徐梓瑞支起腦袋“啊……”了一聲,佯裝恍然,“是你很會自欺欺人吧。”
“我就知道你從來都不信我。”這十八年來,這隻判官鬼的職責無非是近距離監視她,企圖找尋在她的身上是否存在可疑的行迹,昏暗間,沈褚藍凝視她,口吻多少帶點決絕,“既然如此,就不要看在多年情誼的份上幫這幫那了,這次你我就别再裝模作樣。不然若你心裡哪怕有半分情誼,我們何不以這點情誼為賭注,就讓你信我一次,哪怕一次呢?”
過了許久……
徐梓瑞冷笑了起來。
“我信。”她這次說得輕快。
她信她這次背着蠟燭臨時起意這麼晚出去,是去解決厲鬼委托。沈褚藍會親手幫鬼蛇殺死周柯輝,驅除耳中厲鬼,接着再用燭火焚燒相關記憶,讓那人再度複活。
徐梓瑞的口吻繼而陡轉,帶着幾分幽冷,當然,如果沈褚藍敢辜負這次的信任,她會迫停這條已經被她走岔的命運線,當即将人大卸八塊,讓她直接死無全屍。
沈褚藍聽了這話,徑直走上前,将蛋糕上的蠟燭一口氣全部吹熄。
“好了,你可以繼續回你的冥界,最近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你。”
她說完已經轉身拉開了家門,離去。
徐梓瑞聽了差點氣得半死。
……
外面瓢潑大雨 。
沈褚藍撐着傘快步在雨中。
鬼火突然從她口袋裡鑽出,奇怪的左看右看,“大師,你要帶我去哪裡呀?今天星期四,是上學的日子哦。”
“黑莓,以後不上學了可以嗎?”沈褚藍問。
“為什麼?”
“我想把你留在身邊。”
“為什麼呀?”
“因為是是我把你帶來這的。”
“咦?可壞家夥說,是她把我救出來的啊。”
“不,是我救你出來的。當初是我撿起了你,你會成為一團全新的鬼火全在于我 。”
她想要的火源,能保證永遠不會熄滅嗎?
耳邊響起鬼蛇幸災樂禍的笑:
[鬼差好像發現了。]
時間緊迫,沈褚藍知道一旦走上這條路就已經不容停步。她當即詢問耳中鬼蛇,現在就告訴她,周柯輝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