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深深地閉上了眼睛說道:“你已經打了我一槍了,還沒有消氣嗎?”
哇。貓貓聞言,驚訝無比。還真的開過槍啊。
迪克又看向貓貓,他的眼睛明明一直在笑。
可是貓貓對上這人的眸子以後,卻覺得他眼裡有一座深淵。
迪克笑着說道:“打死你了嗎?埃德加可是死了。可你死了嗎?”
迪克盯着貓貓,他繼續說道:“真不愧是智慧的長官兒大人兒啊。
“埃德加為你而死。長官兒大人兒倒是好兒。
“一回來就抱上美人兒了,好不自在,好不快活兒啊。”
貓貓把腦袋扭開,他想要閉耳塞聽,這倆人明顯有大仇,他可不想卷進裡面。
但迪克偏偏不如貓貓的心意,他直接就想要上手,把貓貓轉走的腦袋掰回來。
佩恩阻止了迪克。
于是迪克就直接和貓貓說話:“喂,美人兒,你以為他是個好人?
“錯!這家夥鐵石心腸,隻要籌碼足夠,沒有誰是不能犧牲的。
“你傍上他啊,就等着被吃幹抹淨吧,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火已經燒上了貓貓的毛,他不得不介入這場紛争。
于是貓貓說道:“我沒有傍上他,我隻是在甲闆上散步而已。”
“哦?是嗎?”迪克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佩恩,然後一臉真誠地看向貓貓說道:
“你想知道佩恩的秘密嗎?來來來,我們邊喝酒邊說,我知道的可都是大新聞。”
佩恩說道:“好了,迪克,這本來就不關豐先生的事情,你不要再胡鬧了。”
迪克又輕佻起來:“呦兒,急了?這是怕小美人兒被吓跑兒嗎?
“你當初不是非常冠冕堂皇嗎?怎麼到了現在就不敢和小美人兒仔細說道說道了?”
佩恩看向了迪克的制服,于是找到了理由:“你不是水手嗎?還不快點去工作。”
“貴人多忘事啊。”迪克低頭,看向自己的制服,随後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得不說,這家夥的表情真的非常誇張。
迪克繼續補充道:“也對,長官大人可是長官大人。
“我隻是您手底下一個不起眼兒的小兵娃子,您忘了也是常事。
“我父親是這艘船的船長,我想帶着這位小美人兒去哪兒都行,甚至上——”
佩恩連忙打斷了迪克,以免這家夥吐出更加低俗的詞語:
“好了,豐先生不是一般人,他和我也不是那種關系。
“他是我母親的學生,是一位配得上大歌劇院的音樂家。
“迪恩,我知道你心裡有氣憋着,你有什麼怨氣沖我來,不要折騰人家豐先生。”
“哦?音樂家?”迪克聞言,這才表情收了收,不再演繹怪誕。
但是他的眼睛盯着佩恩和貓貓兩人打轉,最後停住了,看向佩恩說道:
“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倆人的氣氛——不正常。”
最後,迪克蓋棺定論道:“佩恩,你想泡他,這總該是事實吧。”
佩恩不說話。
于是迪克看向貓貓說道:“他想要泡你,你知道嗎?”
“泡?”貓貓問道。
“就是——嗯——我想想,用文明的話來講,就是魚水之歡。”
聞言,貓貓也不說話了。
迪克似乎看穿了貓貓的想法,他說道:“别裝傻,你同意他泡你嗎?”
貓貓無奈地道:“大家和諧相處不好嗎?一定要這麼針鋒相對嗎?”
迪克說道:“喂、什麼和諧相處啊。他盯上你了欸,遲早要把你騙到小黑屋裡。”
迪克追問道:“他要是親你,你願意嗎?”
貓貓實在是被問煩了,終于爆發,說道:“我與人相處,頂多接受自己被人摸摸頭。”
迪克帶着勝利的表情,挑釁地看着佩恩道:“聽見了嗎?佩恩,死心吧。你不配!”
佩恩的表情自迪克出現以來,就沒有發生多少變化,好似大山一般沉穩。
即便貓貓給出這樣的答案,佩恩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佩恩說道:“我和豐先生隻是見過幾次面而已。理論上講還是陌生人。
“但是豐先生出門旅遊,卻同意我作為他的向導跟随。”
佩恩隻把話說道這裡,未盡之意就讓迪克自己去領悟。
迪克也不是一個傻瓜,自然聽懂了弦外之音。
意思就是,佩恩才剛開始努力,就有了這樣的成果。若是繼續下去——
迪克心道不行,還要煽風點火。
埃德加是迪克最好的朋友,卻因為佩恩的命令,作為誘餌戰死。
那是一次必死無疑的自殺任務。
軍事,迪克懂。
大局,迪克懂。
但作為朋友,他要是什麼都不做,那他就是個混賬。
佩恩不能死。他帶着他們赢了。
但赢了就能把賬一筆勾銷?
絕不可能。
隻有你一個人幸福美滿的大結局,我不服!
于是迪克抱臂說道:
“豐先生,玩歸玩,鬧歸鬧,别拿大事當玩笑。
“無論怎麼說,這位麥克亞當先生和您交友的動機,都是不懷好意的。
“我實在是怕您被人坑蒙拐騙,所以不得不英雄救美,挺身而出。
“若您還有幾分理智,就應該随我過來。
“我會将麥克亞當先生的豐功偉績,一個不落的一一介紹給您。
“隻有懷揣着這些知識和麥克亞當先生相處,您的安全才能得到保證啊。”
貓貓被人架在火上烤,他不得不看了一眼佩恩。
也正是這一眼,讓佩恩做出了反應,他向前走了一步說道:
“豐先生,既然迪恩想要當個說書人,那我們不妨去聽聽。
“就當旅途中茶餘飯後的消遣吧。”
迪克則冷笑一聲:“希望你一會兒還能表現得這麼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