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韓艦長。” 艾利克斯故作正經地立正,擡手敬了個極其随意的軍禮。
韓飛龍沖他翻了個白眼,轉了話題,“不過,說到科爾曼,他認真起來還真是個難纏的對手。記得Aloha那次打架,他從背後死死抱住我,我竟然掙不開。”
“所以你就暗算了他,是吧?”艾利克斯挑眉。
韓飛龍臉色更紅了,歎道:“知道瞞不過你們。有特勤小隊在錄像,對吧?”
艾利克斯笑道:“智源那小家夥向我道歉了。他坦白說,你們兄弟倆在和海瑟的争鬥中,學了一堆陰招——這可讓韓艦長大為光火。他還告訴我,海瑟經常用毒針、飛鍊之類的暗器襲擊你們。所以,即便是你這樣的格鬥高手,也經常會被她弄得狼狽不堪!”
韓飛龍不由得腹诽,“嗨,秦智源!你個小喇叭,居然什麼都跟艾利克斯說。把他當成你親哥了嗎?!”
他靠回沙發,望向艙頂,回憶道:“那次回到飛龍艦上,我父親确實氣得不輕。他訓我說:‘擺脫不了?那就老老實實挨上艾利克斯幾記重拳!背後放冷箭,丢我的臉不說,還讓科爾曼受了那麼大的罪!最可恨的是,你還拉上小智源,教他幹這種龌龊勾當,把一個好孩子帶壞了!’”
韓飛龍撇撇嘴,嘀咕道:“說起策劃惡作劇和搞點小手段,哪用我教智源?秦家人,一個個天生就是狐狸轉世。”
艾利克斯忍不住輕笑出聲:“飛龍和智源哥倆,背後也會相互吐槽!”
飛龍繼續說道:“不過,我父親說會給科爾曼一些補償,但具體怎麼做的,又不肯同我說。嗨,我真希望科爾曼不會因為這件事還在記恨我!”
艾利克斯笑了笑,道:“韓艦長,他的确考慮得非常周到。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樣給科爾曼做出補償的?”
韓飛龍立刻來了興趣,“他怎麼做的?”
“韓艦長通過湯普森艦長問科爾曼,如果他允許科爾曼提出一個請求,會是什麼。”
“這還真是我父親的做派。隻要科爾曼的請求不過分,他一定會盡力滿足。喂,說說看,科爾曼到底提了什麼要求?”
艾利克斯慢悠悠地說道:“科爾曼可是韓艦長的忠實崇拜者!所以,他的請求是,希望韓艦長能與他共享作戰筆記,以便他能深入研究。”
韓飛龍的眼睛瞬間瞪大,猛地坐直了身子:“原來是他!原來是科爾曼要的資料!哎呀,難怪父親把這活兒交給我!那次新聞發布會後沒幾天,他就命令我在一周之内整理出他過去30個戰例。”
他一拍額頭,懊惱地說道:“艾利克斯,你知道那工作量有多大嗎?我得翻遍飛龍艦隊近15年的作戰筆記,然後摘要出最主要的部分。結果,我精挑細選,整理出來第一稿,他看了一眼就說——‘這麼粗糙!’,回去重做!”
艾利克斯心想:“原來韓将軍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自己的兒子,作為對他的懲罰!” 他立刻追問道:“然後呢?”
韓飛龍聳聳肩:“然後?我就隻好又做了一份,可他說:‘還是不夠詳細!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點本事都沒有,你還想在作戰室實習?’”
“我當時就很奇怪,心想:‘這到底是哪個情報部門要這麼詳細的報告?您對這些部門發來的請求不是從來都不屑一顧嗎?為什麼這次這麼認真?是不是打算讓我忙得沒時間去惹禍?”
“嗨,沒辦法。我隻好接着熬夜整理。我把最後這份詳盡無比的資料交上去時,還破罐破摔的威脅他,‘父親,您要是還不滿意,我索性把您的作戰筆記直接拷貝送出去!’你知道他怎麼說嗎?”
艾利克斯催促道,“我怎麼猜得出來?快說!飛龍,别賣關子了!”
韓飛龍壓低嗓音,模仿父親嚴肅的口吻:“這次,讓你勉強通過。不過,記住,‘這都是你自作自受!’”
說完,他恨恨地拍了拍沙發扶手,“虧我還以為他是懲罰我差點挂掉那門枯燥無比的空天軍戰史課,結果,竟然是他給科爾曼的補償!”
一臉不甘地對着科爾曼卧室的方向虛踢了一腳,韓飛龍氣哼哼地躺倒在沙發上,雙手枕在腦後,一副生悶氣的樣子。
艾利克斯忍不住哈哈大笑,勸道:“嗨,飛龍,你也别這麼生氣了。那次,科爾曼的确腰痛得厲害。他跟我抱怨,每次回想起那鑽心刺骨的疼,都覺得以後弄件護甲穿着,未嘗不是個好主意!”
韓飛龍聞言,瞥向艾利克斯,語氣裡帶着幾分猶豫:“嘿,真的有那麼痛嗎?兄弟,科爾曼不會還在記我的仇吧?”
他頓了頓,低聲道:“明遠叔叔後來告訴我,我父親之所以那麼生氣,是因為智源手臂上的弓弩裝備的是特種部隊防劫持用的納米毒針,而海瑟用的毒針,劑量不過是那個的五分之一……她不過是想給我們兩個小鬼一點教訓。嗨,我後來知道了,其實也挺過意不去的。”
艾利克斯攤了攤手,笑道:“科爾曼記不記仇不好說,不過,你要是真不放心,不如送他一件護甲作為賠禮,他肯定就不會再記仇了。”
沒想到韓飛龍竟毫不猶豫地點頭,甚至還長舒了一口氣,顯然對這個提議十分滿意。
艾利克斯一怔,随即爽朗大笑:“飛龍,你可别當真!科爾曼那家夥,其實一直都很感謝你對他下了黑手。要不是這樣,他哪能這麼快得到韓艦長的垂青?”
二人相視,會心一笑,——這通八卦科爾曼的聊天,竟意外讓他們的心情輕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