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沈景坐在審訊桌前,眼神不悅地看向林笙,語氣十分地不近人情,對林笙直接問道,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劉翠芬母女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帶人砸了你的房子?”
聽到如此反常的問話,林笙隻感到一陣無語,戴上手铐的雙手抵在審訊椅上,眼神玩味地和沈景對視,
“照沈隊長的說法,就默認了受害者有罪論?你怎麼不先審問劉翠芬母女?”
林笙沒有直接回答沈景的問話,語氣中滿是對沈景的不滿與控訴。
“審完你再輪到她們也是一樣的,倒是你,年紀輕輕不學無術,沒有額外收入,想要維持基本生活,就隻能靠你媽留下的财産,
但據我所知,霍玉姝生前也算不上富裕,我有理由懷疑你是通過某種好手段想要搶走原本是劉翠芬名下的房産。”
見沈景分析的頭頭是道,林笙無奈地笑着,還不忘給沈景鼓掌,贊賞道,
“沈隊長的猜想簡直讓人心服口服,要不說你能當警察呢,腦回路清奇的一朵奇葩,平常沒少給局裡添亂吧?”
沈景的臉色越發難看,眉眼凝起一層寒霜,一口氣堵在胸口,遲遲未發,剛要準備發作,審訊室的門卻突然被敲響。
文耀拿着一份文件遞給沈景,感受到氣氛的僵持,文耀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開口,
“沈局,這是上次劉翠芬犯事的案件文檔,她已經是第二次對林姐下手了,是個慣犯,上次案件的證據充足,您看看?”
面對文耀的說辭,沈景顧忌着許觀南的身份,冷眼掃過文耀一眼,漠然接下文檔,淡淡回了句,
“行了,我知道了。”
話剛說完,沈景立馬關上門,絲毫不給文耀再次開口的機會。
沈景把文檔直接扔在審訊桌上,根本不打算理會一眼,語氣低沉了幾分,正色勸誡林笙,
“請林小姐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一次案件說明不了什麼,别耍小聰明,我可不是許觀南,不能給你走後門。”
林笙聞言,頓時收起嬉皮笑臉,感受到沈景周身彌漫的莫名敵意,像是在一瞬間看出了苗頭,
“不好意思,我每次來都走的警局大門。沈隊長,你就真不怕胡亂斷案,能讓你摘了這頂烏紗帽?”
被戳到肺管子,沈景的臉色才有了變化,表面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我就是在為人民辦事,林小姐,随口污蔑也是要進局子的。”
看出沈景的難纏,林笙在心底給他狠狠記上一筆,暗自打算要出了這口氣,但眼下隻能任他擺布,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審訊椅上,
“能換個警察查案嗎?我可不想被屈打成招,等許觀南回來再說。”
沈景感覺被下了面子,脾氣開始有些失控,一掌拍在審訊桌上,指着林笙的鼻子怒吼,
“這不是菜市場,還能任你挑,你現在是在拖延辦案的時間,耽誤公務,也要受到處罰。”
“沈隊長把私人情感代入工作,就不怕受處分嗎?”
林笙可不是任人欺負的軟弱脾氣,直接和沈景硬剛。
眼見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觀察室的人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文耀站在觀察室裡,眉頭緊皺地看向監控畫面,手上不停地給許觀南發消息,許久才得到對方的一句簡短回複,
“我馬上回來。”
文耀看到消息,這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許觀南正被堵在路上,想到沈景平日的行事作風,心裡還是放心不下,在通訊錄裡找到一個号碼,立馬撥了出去,正色地沖電話裡喊了一句,
“局長。”
審訊室裡,林笙依舊癱坐在審訊椅上,對沈景的警告充耳不聞。
“林笙!你别以為有許觀南護着,我就不敢動你,這裡是警局,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你還想對她用刑嗎?”
審訊室的門悄然打開,門口傳來一道嚴肅的質問。
沈景聽見聲音,全身的氣焰立馬消散而空,身體僵硬一瞬,轉過頭朝門口看去。
就見一個臉色嚴肅,透出滿身威壓的男人,身穿一身警服,臉上的皺紋顯示他的資曆,就聽這人語氣不悅地繼續反問,
“沈景,這不是你私人的審訊場,警察最忌諱把私人情緒帶入工作,你和觀南之間的恩怨隻能私下解決!帶上你的腦子辦案,不然就申請調任!”
面對這人的斥責,沈景不敢回怼一句,老實地點頭應和,語氣恭敬,
“梁局,怎麼還驚動你了?”
梁年剜了他一眼,鼻子哼出氣,
“你動靜太大,我又不是聾了,你還真是好大的官威!查案前,先調查清楚,明顯劉翠芬母女故意争财産,欺負到林小姐頭上,林小姐之前一直幫助警局查案,你對待警局的恩人就是這種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