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不可——”
幾道呼喊伴随着尖叫和怒喝一起紛雜而來。
蕭彩馨一鞭子甩下去便覺得不對,定睛一瞧,這鞭子居然打到了寶鏡身邊的小厮背上。
與此同時,十來個護衛已是沖到近前,為首之人身材尤為魁梧,一伸手就将蕭彩馨手裡的細鞭扯了過去,把她帶的一個趔趄。
那護衛首領先瞧了寶鏡一眼。見他一臉的驚魂未定,正被芭蕉扶起來,并沒有受傷,護衛首領心裡先松了一口氣。
他們常年護衛夏園,主子對小公子的寵愛他們可是見得多了,哪裡敢讓他受一點傷害。
不說别的,前些日子小公子在上元節之夜走失,跟出去的幾個護衛現在都沒回來,也不知道被主子罰去了哪裡,連小公子求情都沒用。
前車之鑒在此,他們哪裡敢有絲毫松懈?
芭蕉被吓得臉色蒼白,剛才還好他護得及時,要不然小公子的臉恐怕要遭殃了。
而其他護衛則如鷹隼一般,将那群嬷嬷丫鬟齊齊制住,下手力氣之大,令得一群女人齊齊失了顔色。
蕭彩馨氣壞了,伸手指着護衛首領就罵:“劉蠻子!你敢這麼對我!我要告訴大哥,讓他罰你去挖礦!累死你!”
她雖然不怎麼敢在大哥面前造次,但隻要她不犯大錯,大哥對她還是挺好的。
這個劉蠻子這樣欺侮她,就是以下犯上,大哥定會為她作主!
蕭彩馨十分自信。
護衛首領名劉滿,他聽了這話也不惱,隻行了個禮道:“三小姐,鞭子乃是粗魯野蠻之物,實在不适合三小姐用,我這就收走了。”
又回頭命衆護衛:“兄弟們,把這群丫鬟婆子都看好了,一個也不能走脫!”
衆護衛轟然領命。
蕭彩馨氣得臉都白了,不敢相信此人竟然這般忤逆她。
“劉蠻子你敢——”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喚她:“馨兒——”
蕭彩馨如聞綸音,立時回頭喚:“二哥!”又見走在蕭逸遠前面匆匆而來的蕭逸恪,更是高興:“大哥!”
她剛想跑過去跟兩個兄長控訴自己所遭受的不公對待,誰料一個人影先一步沖了過去:“公子!”
蕭彩馨就目瞪口呆地瞧着那狐媚子一般的少年,如風一般撲到了自家大哥懷裡,眼淚要掉不掉地控訴道。
“公子,你妹妹她打我——她說要毀了我的臉,好讓我配不上你,嗚........好長一條鞭子呢.......”
一通告狀之後,那人還厚着臉皮給他的小厮邀功:“多虧了芭蕉擋在我身前,他後背衣服都被抽破了,好可憐.......”
這家夥說完自家小厮還不忘其他有功之臣,要挨個拿出來說一說。
“要不是劉大哥及時趕到,我這次就遭殃了呀.......還有江大哥,他一巴掌就把那個桂嬷嬷糊一邊兒去了,好厲害!”
“.......桂嬷嬷是誰?哦,就是那個剛才把我撲到地上的婆子,她力氣好大,摔得我可疼呢~”
這麼說着,這個娘唧唧的家夥還有臉掀起袖子來,哭叽叽地給大哥蕭逸恪看他胳膊上的淤青。
蕭彩馨:.......
怎麼就這麼火大呢!
“大哥!”蕭彩馨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被大哥臉上的神色吓住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大哥這樣可怕的模樣,一時腿腳僵硬,竟然再邁不動一步。
蕭逸恪将寶鏡摟在懷裡,視線投向那群婆子們:“桂嬷嬷是哪個?”
江護衛一步上前,将還在掙紮的桂婆子押跪在了主子面前。
蕭逸恪掃了她一眼,淡淡道:“拖下去,打一百杖。”
蕭彩馨一驚,急忙去扯蕭逸恪的袖子。
“大哥,使不得啊!桂嬷嬷是我身邊的老人了,她年紀也大了,這一百杖會要了她的命啊!”
蕭逸遠亦在旁邊勸道:“大哥,桂嬷嬷是母親給小妹的,就這樣處置了她是不是不太好?”
可兄妹二人也就隻能說出這兩句話,後面求情的話再說不出去了。
因為蕭逸恪問蕭彩馨:“這件事方才寶鏡已說得很清楚了,事實是否正是如此?”
蕭彩馨哪裡敢在大哥面前說假話,何況此事這麼些人都看到了,随便問一問就清楚,于是隻好低頭讷讷道:“是......”
“雖說桂嬷嬷有過,但此事畢竟因你而起,你既為她求情,可是要代她受過?”
蕭彩馨一下子不願意了:“她隻是個下人,憑什麼要我替她受罪?!”
一語既出,蕭逸遠也是一滞,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蕭逸遠點點頭,吩咐道:“拉下去。”
江護衛等人拖了桂嬷嬷就走。
桂婆子原本還指望着蕭彩馨蕭逸遠二人救命呢,這會兒知道自己活命的希望渺茫,先是攤成一灘爛泥,随即就掙紮起來。
她先是喊:“二公子、三小姐!你們救救老奴啊!老奴都是聽命行事,罪不緻死啊!”
見二人無動于衷,桂婆子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