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一家人打着嗝看春晚,現在的春晚節目大多還是歌曲多,唱歌的也是隻有歌手一個人,甚至一人還得唱好幾首歌。沒啥大合唱,雖然氣氛好像不算熱鬧,但好聽啊,都是當年最流行的經典歌曲,不一會兒全家人都跟着哼哼了。
80年代的小品之王還是朱陳組合,他倆可以說是小品的創始人,也是馬麗麗最喜歡的組合。
整台晚會相聲小品不多,每一個節目都很經典,表演者親切、自如、信手拈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過年嘛,就是得開心,不像後來的語言節目,過年的段子都得給你整點教育意義,下頭全是演的歡樂的明星們和面無表情鼓掌的群演,電視外的觀衆感覺尬得要摳出一個演播大廳。
馬麗麗看得津津有味,然而卻抵不住生物鐘,春晚還沒結束呢,她就已經睡着了。也不知道自己咋回的家,隻是一大早天還蒙蒙亮呢,就被鞭炮聲給吵醒了。
“啊!!!”馬麗麗把自己卷起裡面那床被子裡,捂着頭,她向下蠕動着,掀開被角,放了一個屁,又趕緊把被子捂嚴實,又蠕動着從上面探出頭來。
外面鞭炮聲此起彼伏,半夜十二點就已經放過一波了,這還沒過幾個小時又是一波。“吵死了。”這聲音真是叫人又愛又恨。
馬麗麗還想強行睡個回籠覺,可是這聲音真是強行開機,怎麼也睡不進去。馬麗麗隻好爬起來,從兩床被子中間把棉襖棉褲毛衣毛褲掏出來,“斯哈斯哈”的穿上。
棉鞋是今年新做的,厚實的棉花有點擠腳,但是暖和的很,等明年棉花擠實了鞋空了就不就這麼暖了。
“怎麼這麼早,不多睡一會兒?”徐明惠也才起,正刷牙呢。
馬麗麗一臉怨念:“是我不想睡嗎?這麼吵也睡不着啊。”她想起來又跑到客廳去看鐘,頓時哀嚎:“才六點,這些人怎麼肥事嘛,幹嘛這麼早放爆竹!”然後又去問媽媽:“我們家還有爆竹嗎?”
徐明惠:“……有……”
“給我我也要放!”
徐明惠心想,這小孩都怎麼回事?
“不行,你不能放爆竹,太危險了。”
“那你跟我去,給我放。”
“我不去。”
馬麗麗氣哼哼卻也無法,她刷完牙洗完臉,發現自家老爸竟然還躺在床上呢。
“爸爸爸爸,起床啦。”馬麗麗跳起來拍在被子上,馬天華才不理她呢。馬麗麗又想起一個好玩的東西,她打開陽台門出到陽台,過堂寒風把馬天華冷得一哆嗦,他磨了磨牙,又往被子裡縮了縮。
昨天晚上下了一晚上小雪顆子,映得亮堂堂的,想來今天又是小孩子們狂歡的一天。
昨天洗的衣服全都晾上了,凍了一夜,全都硬邦邦的。馬麗麗輕輕捏了一下一隻褲腿,褲子發出“咯吱”的清脆響聲,一小片冰碴“窸窸窣窣”的掉下來。馬麗麗眼睛一亮,她踮起腳一把撸下褲管,“沙沙沙沙”一陣冰碴子落下,小手凍得通紅又有些疼。
馬麗麗用力蹬了蹬小凳子,然後爬上去,一件衣服一件衣服捏過去,陽台上頓時響起延綿不絕的“跨擦跨擦”“咯吱咯吱”“窸窸窣窣”“擦擦擦擦”。
開心~
馬天華在屋子裡忍不住大吼:“馬麗麗,你給我把陽台門關上!”
徐明惠聞聲而來,一把把馬麗麗抱下來,然後發現她一雙手又紅又冰,“哎呦喂,你看看你這手,你是不怕生凍瘡啊,知道什麼是凍瘡嗎?到時候又痛又癢,有你受的。”
徐明惠趕緊的在盆裡到上水,先是冷水,馬麗麗把手放進去,竟還覺得水有些溫熱,泡了幾分鐘,徐明惠慢慢的加進熱水,馬麗麗感覺手指刺癢刺癢的,“熱了媽,等一下加啦。”她用力抓握手指加速血液循環,等感覺好多了之後再讓媽媽加了點熱水。
“你可真行啊馬麗麗,以後不許再玩雪了。”
馬麗麗低頭不語。
不玩雪是不可能的,下次還不知道啥時候能有雪呢。
“媽,我剛才看到下面有雪耶,我去挖一點好不好?”
“不行,你看你這手,而且你還沒吃飯。”
“就一會兒,我上來就吃,我要去啦。”
徐明惠坳不過女兒,給她一個鍋鏟和一個搪瓷盆,“就一會兒啊,稀飯我都煮好了,你不上來一會冷了吃了可拉肚子。”
“知道啦。”
穿得圓滾滾的馬麗麗拿着鏟和盆走下樓去,在水泥墩子上把上面那層幹淨的雪鏟到盆裡,她正揮舞着鏟子好像還沒一會兒呢,就聽見老媽在大叫了。“馬麗麗,你還不回來?”
然後另一棟樓傳來一個男孩子驚恐又焦急的叫聲:“馬麗麗你在幹嘛啦!你都把雪鏟完了!”
“才沒有。”馬麗麗回了一句,看盆子滿了,她端着盆子向自己家一搖一擺的走去。
“媽……”男孩扭頭回房間裡頭,也不知他跟他媽媽說了什麼,很快那家就傳來呵斥聲。
啊,罪過罪過。
天上又下起了小雪,紛紛揚揚,輕輕柔柔,并不是之前的小雪顆子,而是一小團一小團的雪。
馬麗麗伸出鍋鏟,一小團雪落在了鏟子上,她舉到面前仔細看,小小的雪花六個瓣,許多小雪花抱在一起形成松松的雪團,哇,這才是真的雪啊。
小雪花洋洋灑灑下了一上午,卻給孩子們帶來了一個冬天的快樂。
其實也沒有,很多孩子的快樂隻持續到假期結束前兩天,孫甜甜的快樂要更短一點,她的爸爸孫偉名在準備回粵市的前兩天發現她來幸福小鎮幾天,寒假作業那是一點沒做呀。
玩的時候是真開心,挨罵的時候也是真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