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來幾人大眼瞪小眼,孫甜甜主動問馬麗麗:“你就是馬麗麗,我爺爺說過你,上次你外公來粵市的時候,我還見過你媽媽呢。給,這個給你們吃。”她拿出幾顆大白兔奶糖給大家分了分。
徐明紅也不甘示弱,“這是我家做的凍米糖,嘗嘗,我是她小姨,馬麗麗的媽媽是我姐。”
馬麗麗:“……呃,這個哥哥是誰?”
孫甜甜名字叫甜甜也愛吃糖,她咬了一口凍米糖,眼睛一亮,爆米花做的耶,好吃,她的态度頓時親熱了許多。
“我叫朱至浩,她是我表姐,她爸爸是我舅舅。”
馬麗麗明白了,“所以你叫孫爺爺爺爺,你叫孫爺爺姥爺。”
“姥爺是什麼?我叫外公。”
“北方人就是叫姥爺啊,南方人才叫外公,這是方言,孫爺爺是北方人,所以你應該叫姥爺才對。”馬麗麗信誓旦旦的糾正。
朱至浩猶豫了,“那,那我回家問問。”
“所以我們站這幹嘛呢?走吧?”徐明紅舔着手指含糊的說。
兩個年齡相近的女孩子立刻玩到了一起,而才三歲的馬麗麗和男孩子則被嫌棄了。
馬麗麗:啧!
沒有太多娛樂的年代孩子們隻能自己找樂子,幾棟樓的孩子們很快就混在了一起。
大家充分利用了下的那點子雪朦子,比如找水泥墩子樹葉上的雪堆在一起做個小雪人,這波主打就是一個精緻,或者在有坡度的水泥路上拿個麻布袋子坐着,或幹脆蹲着,就這麼“滑雪”,這波主打就是費衣服和鞋,還有幾個不講究的男娃子直接把雪顆子和泥巴團起來“打雪仗”,這波……主打的是費屁股。
等各家呼喚崽子們回家吃年夜飯的時候,兩家的小朋友才分開。
徐家的年夜飯是餃子,孩子們一回家,餃子就下鍋,等她倆洗幹淨手臉坐在桌前,餃子就上桌了。
“等會!”徐高遠點好香,一百響的爆竹早就高高的挂在衣叉子上,他舉着爆竹下樓去,徐明紅和馬麗麗一個從小房間的窗戶一個在陽台向下看。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不光樓下,許多地方也響起了爆竹聲。陽光漸下,爆竹聲聲不停,遠近不歇,年味十足,就是吵的很。
徐高遠搓着手哈着氣跑上樓,“哎呀,凍手,差點崩着我。”
孫梅也從隔壁回來,她端了一大碗餃子送到隔壁,是這麼個意思。
鬧哄哄都在桌前坐好吃餃子,馬麗麗以為自己能吃下一大碗,沒想到才吃了十個就撐的不行,隻好遺憾下場。
外頭的爆竹聲從五點半到七點幾乎就沒斷過,吵的人說話都不得不運足了氣大聲說,有點煩,可是沒有了這個聲後,又覺得過年都不是這個味兒了。
“咻,咻,咻……”
“有人放煙花啦。”徐明紅放下筷子就朝陽台去。
“等我會兒,慢點。”馬麗麗像個小跟屁蟲似的緊跟其後。
煙花真是不便宜,花樣也不多,最常見的小煙花就是“小蜜蜂”、甩炮,二踢腳也算。大點的就是“沖天炮”,一根細紙管拿在手上,點燃就會“沖,沖”的發出一顆顆小火球在天上迸出不同顔色的火花。
就時幾根沖天炮同時在不同樓發射,徐明紅眼睛都要看不過來了,嘴裡還不停念叨,“紅色,黃色,紅色,綠色……”
一會兒“煙花大會”結束,徐明紅和馬麗麗欲猶未盡的跳下小凳子,搓搓手哈口氣,回房間去。
客廳裡徐明紅眉飛色舞的說這煙花有多好看,孫梅便問:“這麼一根多少錢?”不貴的話就買兩根,看把孩子給饞的。
徐明紅估了估,“應該是八毛錢一個。”
“多少?八毛錢一根?就這麼嗖嗖嗖幾下放完就沒了?”孫梅吃了一驚,這也太貴了。
“十個,一根能放十個煙花。”馬麗麗補充。
“這麼貴!買不起,還是買那種小的,還多幾個。”徐明惠也覺得貴,大人們默契的轉移了話題。
大家都吃完了飯,收拾好碗筷,接下來就是激動人心的發壓歲錢環節。
這對小孩子來說是個考檢,因為在紅包到手之前他們得說吉祥話,還不能重複。不過還好發壓歲錢的人不多,徐明紅拿到兩個,馬麗麗拿到一個。至于徐高遠,沒結婚的人不發紅包,拿工資的人不收紅包,所以壓歲錢這事兒跟他沒啥關系,隻能幹看。
馬麗麗看看徐明紅,轉頭向老媽伸手:“媽,我的紅包呢?”
徐明惠拍了一下她的手,“自己家還給什麼紅包。”她反向馬麗麗伸手:“你的紅包媽幫你保管,存起來,以後交學費。”
“想的美,我才不。”馬麗麗嘟着嘴趕緊把紅包折巴折巴塞進褲子口袋。
“你看看,紅包都折壞了,快給我,我先拿着。”
馬麗麗拿出紅包,又拿出錢,然後把空紅包塞給她媽。
徐明惠:“……”
“你看看你,還問孩子要錢,這錢不就是給麗麗的嗎?”徐正義不樂意了,“這一塊錢紅包能幹嘛,麗麗自己收着買糖吃吧。”
“爸,你就慣着她,小孩子還拿這麼多錢,就會亂花。”
雖然這麼說,徐明惠也沒再要女兒上交壓歲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