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吧,馬麗麗走的小心翼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麼每上一個台階手都好像會震的刺痛刺痛的。
“媽,媽!”
“幹嘛?”徐明惠從廚房出來,她開啟竈台大鍋,準備燒水給馬麗麗好好洗洗。
“給我脫一下衣服,袖子勒得很。”
為了正骨,馬麗麗的袖子被高高撸起,勒得手臂已經變麻了。徐明惠過來調試了半天,也無法突破夾闆把袖子脫下來。
雖然衣服大了一個碼,但要超過夾闆,除非把夾闆先拆了,可是才剛剛正好骨上好藥,徐明惠心有餘悸,不敢下手。
“要不把袖子拆了吧?”
“要不今天别洗了吧?”
馬麗麗:……
徐明惠:……
馬麗麗暴起:“我都摔一頭一臉泥巴了還不洗?晚上就着泥巴睡覺,那被子還要嗎?”
這……說的有道理,但拆衣服是不可能拆的,徐明惠隻能硬着頭皮拆夾闆,折騰了好半天才在馬麗麗的配合下把夾闆拿下來,然後又給馬麗麗套上塑料袋,還拿出她早就不用的大木盆來洗頭洗澡。
又享受了一把母愛。
把剩下的活幹完之後,徐明惠十死如歸的帶着馬麗麗回娘家蹭飯,然後果然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都30好幾的人了還這麼不小心,騎個單車還能摔跤。自己摔了就算了,你倒是沒事,還把馬麗麗手給摔折了,有你這麼當媽的嗎?啊?折的還是右手,萬一以後落下個病根怎麼辦?”
徐明惠不語,隻是一味的扒白飯。
明明中秋才過了不久,可是今天徐家晚飯桌上的氣氛卻猶如寒冬臘月。
桌子上有一盤醬排骨,是發現馬麗麗骨折後,姥姥加的菜。馬麗麗就愛啃脆骨,這會兒啃得津津有味,就好像完全沒有發現桌上氣氛的不對勁。
最近受不了的是徐明紅,雖然她碗裡有一塊馬麗麗特地給她夾的醬排骨,但是她完全不敢動,就着一塊白菜幫子嚼了半天,在桌下瘋狂的踢馬麗麗的腳。
不是馬麗麗不會看眼色,氣大傷肝的道理她也懂,但總得讓姥爺把氣發一發嘛,憋着也是不好的。
“行了行了,罵兩句得了,你肝不好,還生那麼大氣幹嘛?麗麗,這是你喜歡的嫩南瓜,特地給你留的。”姥姥孫梅端着一碗嫩南瓜炒酸辣椒出來放在桌上。
“還是姥姥對我好。”馬麗麗笑嘻嘻的夾了一筷子嫩南瓜放在姥爺碗裡,又夾了一塊排骨,趁機對姥爺說:“姥爺,這也不全是我媽的錯噻,是泥巴地太滑了,還是你身體重要,别氣了别氣啦。”
“哼。”徐正義又把排骨夾回馬麗麗碗裡,“這排骨全是骨頭沒什麼肉,有什麼吃頭?就你們小孩子喜歡吃,你自己吃。”
幾人勸說了一番,徐正義終于消了點氣。
這時,突然有人輕輕敲了幾下門。
“誰呀?”姥姥過去打開門,門外是端着一碗餃子的田姥姥。
田文珠:“麗麗她姥姥,今天我們家老頭子叫王軍過來吃餃子,我聽見麗麗來了,也給她留了一碗。”
孫梅:“哎呀看你這客氣的,麗麗?”
來了,馬麗麗吐掉骨頭,心想我媽這第八十一難來了。
“田姥姥。”馬麗麗上前,“啥餡的餃子啊?”
“豬肉白菜的,哎呦,麗麗,咋回事兒這是?手咋了?骨折了嗎這是?怎麼搞的?哎呦哎呦喂,疼不疼啊?”
田姥姥裝的好像剛才沒在隔壁聽到半點動靜似的,隻一味的心疼。
這時隔壁門立時打開,孫振海探出半個身子,“怎麼?誰骨折了?馬麗麗,你手怎麼回事兒?”後面王軍從上面伸出個頭,努力看怎麼個事兒。
孫梅:……
徐明惠:……
馬麗麗還禮貌打招呼:“孫爺爺晚好啊,吃了嗎?王老師,嘿,吃着呢?”
“哎哎”,王軍的腦袋緩緩縮了回去。
一眨眼,孫振海、田文珠、王軍都坐在了徐家。王軍還端了盤餃子坐在徐明紅另一邊,一口瓜一口餃子。
太慘了,太慘了。
徐正義:“老哥你說是不是?都年紀一把了還能摔跤,還老師呢。”
孫振海:“是呢是呢。”
徐正義:“平時就一副糊塗樣,得虧我們麗麗自己争氣,不然我遲早給徐明惠氣死。”
孫振海:“哎呀老弟,不至于不至于,明惠還是不錯的,偶爾犯錯可以原諒。”
徐正義:“什麼偶爾,偶爾摔一下,就把麗麗摔了?看把麗麗給摔的,哎呦,真是,我就怕她以後落下什麼病根,右手腕,不是鬧着玩的。”
孫振海:“多補鈣,必須多補補,哎,我那有買的鈣片,要不拿點來給馬麗麗吃。”
徐正義:“不用不用。”
馬麗麗插嘴:“不用孫爺爺,把你們每天吃的雞蛋的殼給我留着,磨成粉沫沫,我一天吃一勺子,簡單又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