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耀萬千思緒逐風飄蕩,被虞夢又叫了回來。
“喂,你有沒有再聽啊?”
陳舒耀頓了頓,淡淡的說道:“你說什麼?”
電話那頭帶着些怒音,不過也是無能狂怒,虞夢又不可能為了揍陳舒耀一頓千裡迢迢跑回來。
“我說要你趕緊教我畫簡化版的鎮妖十三符!”
陳宜家給虞夢整理的電子版《良辰典》沒有那麼全面,不然虞夢早就照着《良辰典》學了。
陳舒耀輕聲說道:“急什麼,我發給你圖片,你自己照着畫一些就行了。”
說完,便欽了挂斷鍵。
随即,虞夢便收到了幾條信息,是符文圖片配着符咒名稱以及咒語。
分别為“循氣牽”、“現身貌”、“三雷擊”、“淨火引”。
前兩個是循着妖怪的妖氣追蹤,還有使妖怪現出原形。知道是什麼妖怪才更能有針對性的攻擊。譬如蛇妖怕雄黃、花精怕火燒,而蜈蚣一類的毒蟲則怕打鳴的大公雞。
後面兩個則是用來進攻的,顧名思義,招天雷三擊以劈妖,還有引烈焰淨火以焚妖。
這都是鎮妖十三符中比較常用的四個咒法,不過簡化版的威力并不算強大,隻是勉強有些用而已,不過對付平常的小妖小怪也足夠了,真遇到堅決不了的還是得找陳男,這套術法是和他的血脈相配,隻有他才能發揮真正的實力。
***
虞夢坐在書桌前,看着手機依葫蘆畫瓢的在紙上畫出四個符文,又放置在一旁。
她自小習放妖九符畫法,所以對着些簡單些的符文簡直是信手拈來。
不過這四個符文的咒語倒讓她犯了難,她記憶不太行,背東西較慢,就這四條咒語背了二十多分鐘。
從前她上學的時候覺得這些亂七八糟的咒語比文言文還難背。
好在專心緻志地背了那麼久,最後總是背下來了。
她略微思索,不知道先試用哪種符咒比較好。
循氣牽和現身貌在遇不到那妖怪之前是用不了的,三雷擊與引淨火的話在這又不好施展。
想來想去還是用引淨火吧,她知道這些符咒的使用方法,隻要心中一動便可控制火勢,而且這簡化版的符咒怕也燒不了多大。
虞夢走到陽台,下面便是後花園,這可真得小心,别給人家花園燒了啊。
她拈起淨火引的符紙,比起劍指虛空畫符,嘴中念念有詞,背誦剛背下來的咒語。
俄頃,符紙底部燃起了藍色的幽幽火焰,虞夢急忙松手,拿符紙并未因重力向下掉,還仍懸在空中。
小小火苗如遊蛇般猛然竄起向上,像是将整個符紙吞下。
焰團随虞夢心意變大,隻變得拳頭般大小便不再長了。
虞夢心中一動,便控制這火團四處遊走,不過便隻停留一會就滅掉了。
這符紙原來還是一次性的?
虞夢想着是不是還得多畫幾張啊,不過随即腦中一亮。
她可用明鏡施以符咒術法,那麼能不能利用明鏡将這幾種符咒的威力發揮出來呢?
事不宜遲,她喚起明鏡飛至手中,将手指在鏡面書寫符文,嘴中念起咒語,劍指一揮便憑空出現一團比先前更旺的一團火,看來是得到了明鏡的加持,威力更盛從前。
不過,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她還是書了七八個引淨火和三雷擊的黃紙符咒,存在包裡。
現在自己的思路很明确,隻要等到晚上她便可以出門尋妖,牽制住它便有機會窺得妖怪長生的秘密。
虞夢離成功又近一步,她滿心歡喜,言笑晏晏,眼中有無法掩飾住的笑意。
她對鏡看着自己,從包中拿出一管口紅,旋出口紅後均勻塗抹在自己的薄唇上。
這不是臭美,是在畫一時的風光得意而已。
***
鳳凰山。
丁冰潔将大家分成三隊,自己領着新來的兩個消防員一起找着那條黃色大蟒蛇。
孟墨已是滿頭大汗,他問丁冰潔:“隊長,這真的會有蟒蛇嗎?這種地方哪裡來的蟒蛇啊,山上這麼大咱怎麼找啊?”
丁冰潔聽着有些來氣:“什麼叫怎麼找?你說怎麼找?現在不是在找着呢嗎?你說沒有便真的沒了?倘若萬一有的話,誰來負責呢?是你還是我?”
孟墨小聲嘟囔:“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另外一個小隊員楊漢樹便打起圓場:“唉喲,大家都很辛苦,要不先休息一會?群衆說是大蟒蛇應該會有些誇張成分,說不定隻是條小蛇呢?隊裡不也是覺得不太像蟒蛇,所以才喊咱來的嗎。”
說完便看着丁冰潔,靜等指示。
丁冰潔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就淡淡地說了句:“也找了那麼久了,休息一會吧,說不定一會就能找到了。”
孟墨聽了這話,便坐了下來,擦了擦汗。
剩下兩人便依靠着大樹休息,丁冰潔體力幾乎是消耗完了,她閉起眼睛小憩一會。
剛恢複幾絲體力,便聽見孟墨幾乎是失聲的喊叫。
丁冰潔和楊漢樹同時問他:“怎麼了?”
人在受到極度驚吓時,是真的會失聲說不出來話。
孟墨的喉嚨裡隻發出怪異的近乎野獸的吼聲,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手,便舉起胳膊示意要他們看向身後。
丁冰潔感覺到頭上有點雨水掉落在頭頂,又依着孟墨向身後看去。
楊漢樹和丁冰潔幾乎是同時向後看去。
他們回頭的第一秒便看見駭人的一幕。
一條黃色的大蟒蛇立着身子,張開血盆大口對着他們倆,剛剛丁冰潔頭上的哪是雨水,分明是這蛇的口水。
三人拔腿便跑,不敢向後看去。
那黃色大蟒蛇變為人身,伸出的五指向内一抓,無形的妖力将三人定住在地,無法動彈。
蟒皇後眸中一亮,三人便昏倒在地。
她走向前去,看了看三人胸前的姓名牌。
楊漢樹,孟墨,丁冰潔。
本來是小小好奇這幾個人類的名字,但看到丁冰潔的名字時恍惚了一下。
— —“汝心金石堅,我操冰雪潔。”
那是南宋張玉娘的詩。
她曾脫胎于中國最繁華的時代— —唐朝,也從那時活到現在,蟒皇後曾也見過張玉娘,那是南宋的才女,不過湮滅在曆史中,而自己确一直存在。
自己為了心中的恨,他日的仇,苟延殘喘活到如今。
蟒皇後驚奇的發現這丁冰潔竟有七八分像張玉娘,莫不會是張玉娘的轉世投胎?
那阿武又轉世到何處了呢?沒人知道,她也不知道,她也在找。
蟒皇後随意折斷一根樹枝,妖力施了障眼法,使他人看到的都是條黃色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