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骁回以一個得體的笑容,“如果可以,我當然願意。”
年輕人當即來了興趣,眼中似墜了顆星星般,亮了亮,“好!那我便講與你聽。”
那晚,乞丐滿心歡喜去見想見的人,人是見到了,禍也是闖出來了,自己把上帝的房門鎖玩壞了,乞丐被一絲不苟的管家帶到了上帝面前。
上帝看了看他,随後煩躁地捏了捏眉心,“我真是搞不懂你,大半夜見他幹嘛?”
乞丐滿不在乎地為自己辯解,“因為半夜裡沒有陽光!”
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他被帶到了這陰暗潮濕的地牢裡,好在自己有飯吃了,但隻有自己一個人,十分郁悶,于是他多拖了那個管家一會兒,希望他能陪自己聊聊。
乞丐問,“你覺得惡魔先生是個怎樣的人?”
管家似乎有些不太想和他說話,胡亂回答着,“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是一個隻會殺戮的惡魔,生來就屬于被記恨的東西。”
“他生于寒冷,困于寒冷。”
“他從寒夜裡來,即使停留了再長的時間,他也終将回到他原本的地方。”
“他這個人也是,從黑暗的土地裡爬出,就注定了永久的黑暗與涼風。”
乞丐聽後低頭一笑,“不如我替你總結一下吧,是上帝萬萬全全的反義詞?”
管家鄭重地點了點頭,“差不多。”
乞丐說,“可是你我都沒有見過他殺人。”
“你說他将永久冬日?但是他來到了這裡,而這裡是秋日。”
“有陽光,還有你家主人精心準備的野餐。”
“或許你說的并不對。”
大概是擔心對面的林若骁無聊,他又斷斷續續的講了好多自己曾經的故事,他們曾經的故事。
他眼神認真,似乎是透過林若骁的皮,看惡魔先生的靈魂。
似乎是位耐心不錯的人,一遍遍的向那位披着不同皮的先生。
如果你忘了,我便會一遍遍告訴你我們的曾經。
聊着聊着,乞丐就伸了個大懶腰,“我覺得你和原本的惡魔先生很像。”聲音特别小,林若骁還未聽清,他便再次開口。
“所以,我決定幫你一把!”
年輕人站起來活動了一圈,從身上摸出了管家那串随身攜帶的鑰匙,沖林若骁展示了一番,“看!我拿到的哦!”
随後他把自己面前的籠子打開了,來到林若骁的籠子前,打開籠子坐了進去,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鑰匙,“有了它我們可以随時出去,就看我們先生樂意不樂意了?”
林若骁雖然驚訝,自己當時可是一直看着兩人呢!怎麼就是沒注意到這個小動作呢?
“合作嗎?我的惡魔先生?”乞丐笑着。
“當然樂意。”惡魔先生眼裡閃過一絲瘋狂,然後一片風平浪靜。
他們約定好等到晚上六點動身,那時太陽大概也就下山了,打獵也要開始了。
上帝扶額休息了好一陣時間才緩過神來,他裝模作樣地拿了本書看,實際上一個字也沒看進去,煩躁的将書扔在一旁,發着呆,看着那把失而複得的鑰匙。
他既不相信是惡魔先生幹的,又相信是惡魔先生做的。
為了懲罰他,他決定明天再處理今天的意外,先讓自己好好發洩一下情緒再說。
眼看着太陽下山了,上帝叫來管家,“通知各位可以開始準備了,關起來的兩位小姐也一起,最後确認一遍,所有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先生放心,我已經确認過了,不會少任何事物。”
管家放了兩位小姐,希文小姐瞅了半天也沒有看見林先生的影子,不禁有些擔心他的安危。
在臨走之前,那位“餅”先生再次開口,“先生!我身體不适!不知能不……”
上帝連他電話都沒有聽完就直接拒絕,“不能,沒有原因。”
原圖就是,他今天十分不爽。
“餅”先生請假失敗,十分不悅。
明明這是唯一一次機會了……“餅”先生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他握緊自己的手,沒關系,明早!明早!一定可以!
上帝他們出發了,林若骁他們還專門多等了一會兒。确認沒人之後他們從地牢裡“爬”了出來。
年輕人本來想直接帶林若骁去密道的入口,但是林若骁突然想起來被關起來的幾位小姐,還有三位還是一直沒有飯可以吃的那種,頓時覺得自己良心過不去,和年輕人一起來到兩道門前,“小姐們,十分抱歉,久等,我帶你們去‘搜刮’廚房!”
他們可謂是看到啥就那啥,管他生的還是熟的,能“啃”就行!
随後幾人來到上帝的書房,按照上次汪莉從裡面出來的方法,林若骁把那本高處的書向裡面推着,書架果真和上次一樣,緩緩向兩邊展開。
林若骁不忘帶上上帝那把丢在桌上的鑰匙,說不定是櫃子的鑰匙呢?萬一複活泥塑的方法就在裡面呢?
幾人向裡面走去,但沒有急着關門。
汪莉小姐提議,“林先生!可不可以讓我們先吃完!一邊走一邊吃我怕一不小心就插鼻孔裡去!”
林若骁尴尬地點了點頭,“好,等你們吃完。”
在小姐們吃飯的這一陣時間内,林若骁認真地看着四周,這小心思藏的是真的很深,如果單靠他們這群玩家可能真的發現不了什麼,但是讓自己遇見了汪莉她們大概也是命中注定的提示。
那裡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灰不來幾的,反而是四面布着白色的瓷磚,上面還裝着照明燈,裝了一路子。
等幾位小姐吃完,便帶起了路。
其實也不是帶路,因為那條路隻通向一個方向,也隻有一個目的地和終點。
“看吧!這就是我們當時出現的地方,一張書桌,一個櫃子,裡面一下沒有意義的散裝書籍,幾個櫃子,裡面應該就是你們要找的泥塑了。”汪莉小姐說着就拉開了上帝的椅子,自顧自的坐着,像是走累了一般。
林若骁聽見她的話點了點頭,唯一的突破點也隻能在這裡了!
林若骁開始認真工作起來,拿出那把鑰匙,對着那個鎖了的櫃子下手。
“咔”一下。櫃子開了。
從外觀看,那确實是一些無厘頭的亂紙,這邊丢兩張,那邊丢兩張。
于是林若骁隻能把那些雜亂的紙一股腦全部掏出來,放在桌子上仔細分類,關鍵就是上帝的字還寫的十分草率,難以辨認。
乞丐和林若骁一起,汪莉也是,幾人都在努力而費勁的辨認着上帝的“狂草”。
看的林若骁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這種狗爬字體了,精神上有點小小的崩潰。
文字是文字,寫的是和上帝給自己的那本書上的格式差不離,都是娓娓道來是的長篇,但似乎都戛然而止了。
隻有名字不是中文,用幾個字母随随便便代替了一下,有的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大寫字母,有的則是名字的縮寫。
他們不解為何這些稿子丢在這裡,和上帝整整齊齊擺在書房裡的那些有什麼不同,難不成是自己編的故事?寫的下去就寫?寫不下去的就扔?目前一無所知,僅僅隻是猜測。
過了好一陣子時間他們才将面前一大堆“廢紙”給整理好。
出于習慣,林若骁随手拿了一份草稿讀了起來,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