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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殘火埋盡金玉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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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含星靜默片刻,而後朝遇春生一笑,“百曉生,果然神通廣大。”

“不是神通廣大,是無巧不成書。”遇春生似敬酒般舉起茶盞。

婉十引她們到内室,“裡面請吧。”

内室是一派清簡婉約的陳設,沒有窗戶,素色紗帳在點起來的搖曳燭火照映下暈出昏黃的顔色。

阮含星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銅鏡中的倒影,從婉十手中接過梳子,“我自己來吧。你們說說,秦克儉是什麼人,什麼身份,什麼性格。”

婉十看了眼遇春生,後者眨了眨眼,她便回應道:“秦克儉是秦家家主的孫子,其父是秦家家主長子,但已經病故。他身份貴重,但命途卻不順,他從小在邊海村長大,小時一直充當女孩教養,直到十四歲才被接回秦家,秦家家主現下也在不遺餘力培養他。”

“在邊海村長大?私生子?”阮含星邊梳頭邊相問。

婉十又看了看遇春生,然而遇春生正倚在牆邊閉目養神,婉十于是颔首,“是,她娘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靈力。可能離開母親得早,他非常偏愛和他母親一樣有溫婉氣質的少女,每晚都要睡在十裡清芳。”

“他離開他娘,是自願還是被迫?”

“這……屬下不知。但他母親在那之後沒多久就病逝了。”

遇春生接話道:“一般情況下,沒有母親想和子女分别,這八成是被自願。”

阮含星嗤笑了一聲。

遇春生聯想起她的身世,補充道:“我說的一般情況下。”

阮含星沒有糾纏這個話題,繼續問婉十:“秦克儉喜歡什麼姿勢?”

婉十猛然漲紅了臉,“這……”

“噢……忘了你不知道。”阮含星半绾了雙側細堕馬髻,從首飾盒中尋了朱紅的發帶系上,又拿出一根金簪綴在左邊發髻,在鏡中端詳一番。

仍覺不完滿,便起身走向遇春生,握住她的手,從掌中将後者一直拿着的金簪順了過來,插到自己的右邊發髻上,悠悠道:“借金簪一用,想來大名鼎鼎的百曉生也不會介意。”

一陣暖香随人影襲來,令人目眩。

遇春生攤攤手,“寶劍配英雄,金簪贈美人。”

日色愈淡,夜色漸深,晚霞滿天時,前廳的女孩把院中寫着“婉十”二字的大燈籠搬出到院門,外面漸漸響起人聲。

婉十和阮含星說,你想見他很容易,這裡所有女孩晚上都會出門,在巷中走走逛逛,你總能見到,隻是他願不願和你說話、你能不能請他到院中,就各憑本事。

“你們先藏着吧。”阮含星抹了抹口脂,将走出院中時回首囑咐道。

遇春生望着她的面龐和身影,待那身影推開門後才喃道:“唉,真真是‘柔靡一抹紫,羨煞霧裡花’。”

夜色降臨,霧氣重,推開門後,阮含星見白日安靜的巷子裡每個院落前都挂上了同樣的燈籠,散着光芒的燈籠被微風吹得輕輕搖曳,光在夜色和霧色中暈開得迷離。

這燈籠上寫着的名字都類似,什麼“婉七”“嬌十四”“娆五”。

都很簡單,連她都看得明白的字。

就像虿女、綿女、魚女、蛇女一樣。

她問燈籠旁站着的女孩,“她們也沒有名字麼?”

女孩愣了一下,“燈籠上就是她們的名字啊,被帶回來的姑娘,按照大人們的品評定性,分為嬌、柔、婉、娆四品,再後面排序,便是名字了。”

“那你叫什麼?”

“我叫罐兒。好看的姑娘才能叫燈籠上的名字呢。”

阮含星不語,她見院裡的姑娘陸續都出來了,真是數不清千姿百态、千嬌百媚的年輕女孩,在夜色燈光映照下,更是個個秋波盈盈、春意橫生。

“她們都是怎麼來的?搶來的?買來的?”

“大部分是買來的吧,窮人很多,與其在外面被欺負,還不如到這院子裡頭。起碼吃是山珍海味,穿是绫羅綢緞。姑娘别笑話我,我是覺得在這兒得一老爺公子的垂憐,不比像我一樣為奴為婢或是在外頭吃一輩子苦強?”

聽着罐兒的話,阮含星有些恍惚地點點頭。

但見姑娘們忽往一處去,她便也擡了步子向前走去。

白日素淨的巷子,在夜晚卻燈火明燦,漸有笙歌起奏、言笑晏晏。

明月高懸下,衣香鬓影間,巷子中開始出現零星男人的身影,有老有少,皆錦繡華服。有的直奔某一處院落,有的在巷中結伴遊覽各種風情,有的對這個一親芳澤、卻又拉着另一個的手走入房中……而女子們,有的熱情相迎主動出擊、有的欲語還休粉面含羞、有的站在角落裡默然不語。

她的視線從幾乎是所有人面上掠過。

直到巷空了一半,她終于看見巷口進來的一個熟悉身影。

那是個年輕人,穿着一襲月白錦衣,腰佩青玉,頭戴金冠,生着一張鵝蛋臉,容貌有些脂粉氣,皮膚白皙,明眸圓而大,唇小而朱。

他一入巷,好幾個姑娘都圍上去。

大抵是因為身份,也因和那些老男人相比,他比較容易“下咽”。

她冷眼瞧着他跟着一個姑娘進了“婉四”的院子,趁着巷中人漸少,她抽出幾縷散發,把眼睛揉酸,便直接推開婉四院落的門,闖了進去。

對着那月白衣衫的青年便跪了下來,扒着他的裙角哭道:“公子,求您救救我……他們把我搶進來,被迫讓我和我的孩兒分開,我實在沒有辦法,隻能來求您了……”

而屋裡正小意溫柔侍奉秦克儉的婉四卻被吓了一跳,平緩過來才質問道:“你哪裡來的瘋子?怎麼混到十裡清芳來了!快些滾出去,不然我禀告給巷長了!”

她的丫鬟也趕忙和她一起上前要拉着阮含星拖下去。

隻是沒想到阮含星的力氣那麼大,她們二人上手也拽不動她。

那青年見狀,趕忙站起身,向前踹了一腳,糾纏他的那雙手才脫開。

阮含星随之倒地,捂着胸口擡起頭來,一顆醞釀許久的淚珠終于從右眼眶落下,“公子,我隻想要我的孩兒……”

她回想着楊九姑那雙幹涸中燃着火焰的雙眼,使出畢生的誠懇之意望向那青年。

秦克儉這幾日都是在婉四這裡歇下的,因她輕聲細語最是溫婉,沒曾想今日有瘋婦闖入,婉四驅趕不動,他便不耐上前補腳,讓那瘋婦摔倒在地。

然那瘋婦倒地之後露出臉來,卻是讓他不禁把腳向後挪一挪,藏在裙擺裡。

隻見她鬓發如雲,霧髻松散,一雙美眸盈盈淚泣,泛着微紅,紫衣委地,柔弱可憐,容華盛極,竟一時間明珠淡、月華羞。

而方才她說的什麼?

秦克儉才回想起,她似乎在說,她母子分離,想請他幫助。

又看見婉四和丫鬟拉扯着她的衣衫手臂,看見她眼中的淚意和無助,忽然有些場景便重現在腦海。

“别碰她!”秦克儉忽然起身,擋在她前面。

婉四連忙道:“公子,這個瘋女人擅闖她人院落,我怕她對您不利!”

“她是凡人我是修士,能對我如何不利?放開手。”秦克儉有些生氣地拂開她握着阮含星的手。

他轉頭便溫和對阮含星道:“你和我說,你和你兒子怎麼了?”

後者略有些膽怯望向婉四,帶着哭過後的沙啞道:“公子,我……我想回院中再說,這裡我怕……”

“好。”秦克儉俯身想把她扶起來,卻發現似乎是那一腳踹得有些重,女子起不來,他便把她打橫抱起來,不再聽婉四等人的挽留便出了院子。

留下婉四姣美的面容滿是怒火,她一臉不可置信望着自己的丫鬟,“現在十裡清芳的争寵手段都已經嚣張到這種地步了?”

丫鬟更是大氣不敢出。

在阮含星的指路下,秦克儉抱着她進了婉十的院子。

罐兒一臉驚訝,在人走進去後才趕忙請安:“少爺好!”

阮含星朝她輕聲道:“罐兒,等會聽到什麼聲音都别進來。”

秦克儉了然一笑,回到室内坐在床沿上,并不把她放下來,還讓她貼坐在自己腿上,“可憐見的,方才誤踹了你,對不起,别怨我,我以為你是個瘋子。”

阮含星心中冷笑,長的不好就是瘋子賤人,長得好看就是有苦衷的可憐人。

這修士、蛇族和陵江地宮的男人從來都是一個德行。

“不怪公子,是我自己莽撞。”

“你說你和兒子分開,是怎麼回事呢?我看你年紀輕輕,怎麼就有孩子了?”

“我本是個村婦,在村裡安穩度日,不知如何得罪了貴人,那貴人家中生不出孩子,就把我的孩子搶走,還見我打扮起來有幾分姿色,把我賣到這裡,我想逃出去,公子,我想見我的孩子……”

阮含星聲淚俱下,雙眼通紅,垂眸幽歎。

秦克儉歎了一聲,替她揩去眼角清淚,“那你為什麼找到我?”

“因為在這巷裡,大家都說公子的心腸最好,又身份尊貴,我無人可尋,隻好冒犯公子。”

秦克儉邊幫她揉着胸口,邊道:“不冒犯,我懂你的苦,隻是放你出去有些難,但把你兒子找過來和你同住應該問題不大。你說得罪的那個貴人,是誰?”

“我不知道那背後的貴人是誰……”阮含星沉吟片刻,才顫着聲道:“但我知道,賣我孩子的是村長,是楊懷!”

楊懷就是邊海村那個把他們趕出去的村長。

秦克儉停下手上的動作,驚異道:“你也是邊海村的?!”

見阮含星一臉茫然,秦克儉抿了抿唇,改口道:“我是說,這兒好像也有别的姑娘是從邊海村來的,那麼遠,你們過來,可真叫人心疼。”

她激憤起來,“那楊懷就是做這種生意的!他說,比我兒更貴的孩子他都搶過,我的兒子還有我這兩條賤命又算得了什麼?”

“這雜種竟如此嚣張!”秦克儉斂眸,終于忍不住,親親他懷中人的臉頰,“我明日叫人去教訓他。”

“說來還有件可憐事,”阮含星無視他的動作,從一旁拿了一盞茶,茶水醇紅晶瑩,潤了潤口舌,遞給他道:“村裡九姑的孩子也是無緣無故的沒了……九姑是個好人,和他兒子相依為命,一年半前夏天,他兒子被一個貴人喊去指路,他好心帶那人走路,結果不知起了什麼争執,就這麼被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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