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商讨結果是雖然對朗姆的審判留在日本,但是FBI和CIA等機構要求情報還得分他們一杯羹。雖然不是最滿意的結果,各方上層還是因此讓了步。隻可惜沒多久就傳出了朗姆死于獄中的消息,一時間震驚四座,好在大部分需要的情報都到手了,FBI就此撤出了日本,把爛攤子扔給CIA。
對此,某不記名的熱心市民本堂小姐用日本文化結合美國傳統藝能熱情友好的問候了遠道而來的FBI探員們。
烏丸集團的關系網錯綜複雜,政商軍界都有涉及,這其中又存在不少的利益交換讓本就很難取證候審的情況雪上加霜。赤井的小隊正是因此被文書纏身,一個個挎着個臉對着word文檔發愁。
前幾天對幾個利益熏心妄圖染指烏鴉遺産的地頭蛇重拳出擊讓他們好好的發洩了一通,可惜激情過後還得回歸正常生活,大家又隻能接着在辦公椅上種蘑菇。隻是這次還沒等他們紮根,司法部的人找過來要開個小會。
“媽的,這人臉色看上去還不如樓下墨西哥菜外賣……”
對方轉身出門的時候,赤井聽見他身後的保羅探員小聲嘟囔道。雖然面上不露聲色,赤井還是内心裡默默認同。
到了會議室他們才知道這是又一起CIA探員的情報洩露事件,上一次發生這種事情還是上一次,雖然CIA的樂子他們都愛看,但涉及到幫人家擦屁股就一百個不情願。
出問題的探員已經被其他探員控制住,而更為具體的問題,比如洩露了什麼線索、聯絡了誰等等,還需要FBI的進一步調查,并且暫時要隐瞞CIA方面相關信息。
畢竟這一次的事件是被一個衆議院議員爆給司法部的,而在此之前也并不知道CIA方面到底知道了多少,在FBI初步調查以後發現已知的一部分情報洩露發生在本土而并非海外,因此案件正式全面被FBI接手。
這個探員已經被控制在了美國,雖說這省去了FBI騙涉事探員回國接受調查這一步驟,但整個事情順利的有點詭異。赤井皺着眉頭看着探員的照片,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眼熟,卻又不能對不上号。
探員洩露情報這件事常見也不常見,就如他們會派探員去往海外,其他機構也會派人來這邊。但奇怪的是這件事雖然最先察覺的是議員,而并非是CIA本身。CIA如果都不知道最早被洩露的情報是什麼,議員又是如何知道的?
除此之外,探員的落網也顯得有些巧合,他是在回老家探視外加傳遞正常情報的時候被控制住的。
整件事幾乎是叫嚣着不對頭,而赤井也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畢竟嘛……
“我得了一種名為好奇心的熱病。”
哪怕同瑪麗的這番對話已是時隔多年,他也依舊保有這個特質。
而他這詭異的感覺終于在一個星期以後靈驗,詹姆斯在赤井連夜排查探員的線人時敲了敲門,把他單獨叫去辦公室。辦公室裡隻有他和詹姆斯,赤井接過詹姆斯遞給他的一摞紙,上面展示了一批截獲的線人資料。
這些線人從非裔到亞裔都有,本土海外也各有涉獵。而在厚厚的資料卡中,一個熟悉的面孔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是什麼意思,詹姆斯?”
“是從監控上截取的畫面。”說着,詹姆斯把屏幕轉過來,開始播放畫面。
時間顯示為兩個星期前,在他們清理那些地頭蛇期間,紐約州雪城市的一家酒吧後門的監控。戴着鴨舌帽穿着帽衫牛仔褲的人出現在畫面裡,從身形上來看應該是年輕男性。他一手插着兜,一手扶着帽檐,打扮和行為就像是期末考以後出來放松的大學生。
似乎是喝的不少,年輕男性扶着牆彎下腰。就在此時,那名CIA探員行色匆匆地路過,似乎是注意到了身體不适的人,他傾身探過去,對方卻隻是擺擺手,于是探員點點頭,繼續趕路。
而在那個男人離開的一瞬間,彎着腰的年輕人偏了下臉,露出了深色的皮膚、金色頭發以及難以忘記的藍紫色雙眼。
單純從畫面上來說,兩個人并沒有明顯的交換信息的動作或者語言,但是……
赤井無意識地攥緊手裡的資料,出現在畫面裡的人他很熟悉。這個人曾經是波本,是安室透,是降谷零……是燈紅酒綠下誘人堕落的犯罪分子,是善解人意及時行善的咖啡店員,更是蟄伏在黑暗裡守護正義的公//安警察。
這便是赤井認為複雜的地方,且不說為什麼卧底結束本應該平步青雲退居二線的零組頭子會出現在半個地球以外的雪城,如果是赤井認識的那位前潛入搜查官的話,以他的身手不會出現暴露在攝像頭下還沒有清除記錄這麼明顯的失誤。
雖然降谷零出現在了線人名單裡,但是究竟降谷零是那位探員的線人,還是反過來?
詹姆斯看着陷入思考且同樣心情複雜的赤井切了畫面:一張來自于國際刑警組織的通報,屬于降谷零的證件照貼在上面,姓名安室透,性别男,出生年月……
剩下的資料赤井都會背,畢竟作為波本的時候赤井親自給他建立了一個檔案,并非常期待把他逮捕的時候,那隻高傲的狐狸又能做出什麼掙紮。可在小偵探的幫助下揭露對方身份後,更多的期待就變成了如何讓公安那完美無瑕的面具漏出一絲裂縫。
幾個月以前的合作還深埋在他的記憶裡,金發公安本來正經毫無波瀾的面容因為看到自己瞬間生動了起來,卻轉過頭在諸伏的安撫下揚起下巴。暗巷裡壓低的鴨舌帽把金發染上了一層黑色的影子,卻遮不住那雙明亮的藍紫色眼睛……
這雙眼睛如今出現在了通報上,獵人淪為獵物,眼睛倒是一如既往的堅定有力。
就好像這一天對于赤井還不夠糟糕一樣,他的私人手機在此時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赤井疑惑地接起電話,諸伏景光那溫和堅定的嗓音響起,而與此同時,赤井内心不好的預感已經瘋狂在他的腦子裡拉起了空襲警報的長音:
“你好赤井先生,很抱歉在這個時間給你打電話……”
“我希望作為降谷君少數的朋友,赤井先生能夠抽時間出來參加他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