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芝逛書店的時候看到一本油畫書，裡面一頁上有兩幅畫，都隻有上半身，兩個人接吻，第一幅面目是模糊的，吻的很熱烈的樣子。第二張差不多，不過頭上蒙了白色的布，從布上密集的褶皺來看，裹得很緊，吻得也很激烈。和上面一幅比，有一種窒息感。

王佳芝心想：這樣會喘不上氣來的。

她想起一個電影，女主沒有穿鞋，光腳踩着男主的腳尖跳舞。兩人從屋子跳到陽台，然後女主拉起橘紅色帶着黑色花紋的圍巾，兩個人在圍巾裡熱烈接起吻來。

王佳芝喜歡浪漫，但她喜歡内斂的浪漫，這種陽台上蒙頭吻，她還是搖搖頭。感覺類似男生在女生樓下唱情歌，太張揚了。

當時她的想法竟然是，被鄰居看到了以後怎麼見人。

看來蒙頭親也是經典橋段，不止電影，畫家也喜歡畫。

不過畫上的感覺是在家裡，很隐私的地方，不是半公開的陽台。這裡她倒是覺得很安心，既然在家裡，怎麼玩都是不過分的。

晚上他在床頭看書，她在繡花。

她放下花繃子，拿出那本畫冊給他看，道：“你說，這樣會不會特别悶的慌。”

她覺得平常親的太激烈就很容易喘不過氣來，像畫上那樣，圍巾裹得那樣緊，又擰了勁兒，更喘不過氣了，到時候慌亂的亂扯，一時扯不開沒準出人命的。

他道：“這也許是一種意向，比如窒息、危險，或者會死的愛。”

她恍然大悟，沒錯，也許作者就是要表達這段感情危險的會死。

旁邊剛好有一塊孔雀藍帶銀色郁金香的大圍巾，确切的說是她事先準備好的。

她拿出來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蒙到兩人頭上。

“試一下，這樣會不會喘不上氣來。”

果然，這樣真的會很難過。

兩人堅持不住把圍巾拿下了，喘着氣，頭發也毛了。

她笑道：“真的如果一時打不開，總不會出人命吧。”

他笑道：“其實好些事情都是意想不到的，比如一些奇怪的死法，大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想都想不到也難說。”